结果呢……
张静一已越发的感觉到天启皇帝那平日里深藏不露的贵气,渐渐的消失不见,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装逼被打脸,惨!
天启皇帝此时换了个话头道:“你既是军户,怎的成日在此喝茶?”
“小老儿已经欠饷七个月了,不喝茶做什么?难道还操练不成?卫里上下……都是这样……”他点了点一旁的茶摊伙计:“你看他是个茶小二吧,其实他也是营里的,是步弓手。”
他又点了点隔壁算命的一个瞎子:“你看他是个算命的吧,其实他是一个刀牌手。”
“还有……”他又指一个街对面抱着妇人在那喝酒欣赏着远处屋脊雪景的肥胖商贾:“你看他是一个商贾对吧,说出来吓死你,他是咱们的总旗官,现在专门做的乃是粮食买卖,当然,这买卖也不常做,他主要还是在这窑子里做恩客,每日都要来的。”
天启皇帝听得瞠目结舌。
连张静一也不禁震惊了,踏马的,这个操作就比较秀了。
老卒老神在在,却点着远处一条啃骨头的流浪狗,笑道:“就算是在咱们这里,那一条癞皮狗,你瞧见了没有,那也是军犬,说不定,咱们指挥和千户、百户们,还给它造了册,每年能从皇帝老儿那里,领来几十斤肉,百来斤粮呢。我喝茶……我老啦,不知什么时候,两腿一蹬,便要去极乐啦,我喝口茶也不行?”
天启皇帝道:“你……你……”
天启皇帝憋红了脸,很显然,天启皇帝真给气的不轻。
张静一怕天启皇帝惹事,便赔笑着对老卒道:“这样说来,老叔已算是这卫里的精兵强将了,佩服,佩服,我这兄弟……脾气坏,你包涵着。”
说着,连忙拉了拉天启皇帝的袖子。
天启皇帝张了张口,似还想对老卒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合上了嘴,极不情愿地和张静一走开。
回到了营里,天启皇帝勃然大怒,怒骂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朕这是白白做了冤大头……张卿,你难道没有听见吗?这义州卫上上下下的人,都该杀。”
张静一深深地看了天启皇帝一眼,语出惊人地道:“陛下,不是臣要抬这个杠,陛下这话不对,而是整个辽东上上下下的人,都该杀。”
天启皇帝被张静一的话吓住了,这比朕还狠。
张静一却道:“可是……他们固然该杀,可又怪得了谁呢?他们不将王法放在眼里,难道是他们的错吗?那喝茶的老卒有什么错呢?他吃不饱,穿不暖,卖了一辈子的命,临到老了,还要为了自己的儿子,在军中听用。你让他日夜操练,他的饷银却拖欠了七八个月,就算是发放下来,那也七扣八扣,没剩下几个了。他该怎么办?让他时时刻刻将忠义挂在心里,提到了陛下,就要露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吗?可他和陛下您八竿子也打不着啊!他没有去作奸犯科,没有去投靠建奴人,就已算是良民了,你能教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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