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其实道出来的时候,天启皇帝颇感沮丧。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话,那么这个人,可能就是自己最亲信或者信任的人。
张静一在一旁,也不禁皱眉起来,他心里则是猛地出现了几个人选,可细细思来,却好像又都不对。
张静一便道:“那么何不拿下祖大寿,讯问此人的身份?”
天启皇帝摇摇头,随即反问道:“如果朕杀了你的全家,抄了你的家,现在逼问你一件事,你肯对朕说实话吗?”
张静一道:“呃……”
天启皇帝叹道:“朕只是打个比方,朕的意思是,这祖大寿已是万念俱焚,这时候……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是不会开口的。所以,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想要知道真相,与其挖空心思在此苦思冥想,不妨……回京!”
张静一沉吟片刻,目光流转,便道:“臣懂了,只要回京,一切的阴谋算计,自是大白于天下了。”
天启皇帝不禁感慨道:“朕本想在这锦州多待一些时日,可现在看来,却是无法做到了,哎……可怜信王就在朕数百里的地方,本该与他相会,如今却也一切成空了,朕与他已许久不曾相见,却不知……他如今可好。”
关于信王来辽东开垦的事,其实天下人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所有人都认为天启皇帝忌惮自己的兄弟,认为当初的时候,信王获罪,天启皇帝没有处罚,是故意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可实际上,信王已被天启皇帝所记恨,因而才将信王打发来辽东,形同发配。
不过张静一却知道,天启皇帝虽然身上有一百个缺点,若是真有一个优点的话,那就是重视个人的情感。
这一点,无论是他对乳母客氏,对魏忠贤,对他张静一,对信王,都是如此。
甚至这种对身边人的信任,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此时的天启皇帝,是真心的希望见一见自己的这个兄弟。
他对于信王跑来辽东种植什么麦子的事,其实是并不在乎的,信王想做什么,那便做什么,只要他高兴就好。
而至于外界的传闻,其实他早已习惯了。
反正……自己在别人的口里,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何必在乎呢!
天启皇帝绷着脸,随即下令道:“明日就出发吧,留一个教导队在此,就足够了!其余人,日夜兼程,张卿随朕赶回京城去。朕要看看,到底是谁,居然可以做祖大寿的后台!又是谁,恨不得朕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天启皇帝的脸上,不禁生出了肃杀之气,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着亮光,只是这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已经被彻底地惹毛了。
脾气好的时候,这些家伙一次又一次地挑衅,而如今,天启皇帝已失去了最后一点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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