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是波云诡谲。
原本魏忠贤并不急,反正客氏那边挑选的秀女多,可现在,也不免有些急了。
再不生下龙子,那信王就真的要做储君了,这是他魏忠贤最不想看到的事!
要知道,储君的影响力是极大的,毕竟…大家之所以巴结他魏忠贤,是因为他魏忠贤背后是天启皇帝,可若信王是储君,只怕又有另外一种心思了!
目光短浅的可能巴结着魏忠贤,可更多人,只怕希望放长线钓大鱼,将宝压在信王身上。
毕竟谁不晓得信王对魏忠贤历来很冷淡呢?今日巴上了魏忠贤,明日端王若是登基,第一个杀的便可能是你了。
不只如此,魏忠贤这些年,拔掉了不少的眼中钉,而这些眼中钉,一直都在称颂信王贤明。他日信王若得了势,还有他魏忠贤的好日子过吗?
可若是陛下有儿子,那就不一样了……
魏忠贤脸色变幻不定,他慢悠悠地道:“皇后娘娘……想来也一直担心自己的将来吧。”
是啊,名为皇后,生不出儿子…再想想明武宗时期张太后的处境,想想都让人寒心,若是信王有点良心还好,一旦没有良心,效仿了先皇帝嘉靖,那真是没法活了。
可若是皇帝有儿子,即便不是亲生的,可只要礼法还在,张皇后在名义上就是孩子的母亲,这格局,就又不一样了。
魏忠贤此时认真地道:“确认那宫女,怀孕了吗?”
张顺便道:“有过临幸的记录,此后的许多反应,根据她身边的人交代,确实像是有身孕……”
“不过……皇后娘娘那儿,对那几个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保护得极为严密,九千岁,奴婢斗胆……窃以为……可能是东李太妃和张皇后怀疑是九千岁做了什么手脚,让那宫女凭空消失了。”
魏忠贤不禁咬牙切齿起来:“天地良心,咱敢做这样的事?外头这么多传言,说咱今日杀皇子,明日杀后妃,咱不过是一个奴婢,什么都是陛下给的,便是有天大的胆,也断不敢如此。”
魏忠贤背着手,来回踱步,随即愤恨不平地道:“他们若是敢这样泼脏水,咱还说……这宫女……是他们使了手段呢,是张皇后怕这宫女母凭子贵呢!”
“对对对,奴婢到时就这样传,教这宫里都知道。”张顺讨好着道。
魏忠贤却是冷冷地看了张顺一眼:“你还嫌不够乱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摆着是咱构陷张皇后吗?”
“啊……”张顺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道::“奴婢万死。”
魏忠贤板着脸:“这件事……要彻查,动用一切的手段,这事关着未来的生死大事,可不能教人捷足先登了。咱……这一次也要做一次从龙功臣……”
从龙……张顺抬头看了魏忠贤一眼。
这从的是什么龙?
那一条连生都没生,生死未卜的幼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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