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沈宅大堂,纤尘不染。
屋里的东西除了能用的,全都被萧水整齐规划起来。
萧水从未干过粗活,也不打算学。
她是千金小姐,身子又比常人娇弱,就算她想,她也不能。
可她的确在打扫卫生。
熟练利落,像模像样。
她拿抹布的手,细致白皙。
这样一双手本不该干这些粗活,它更该去抚琴焚香,拈花弄箫的。
虽说萧水不曾埋怨一分。
此刻,阳光透进来,她雪袖半挽,额头滑落荧荧汗珠,闪烁跳跃。
远望去——
倩姿若棠,沁入心肺。
“沈伏息,替我打盆水。”萧水边说边做。
她并未回头。
大堂已被她收拾的相当漂亮,虽不华丽,给人的感觉却很好。
整洁,有秩序。
周围寂静无声,她并未得到回应。
萧水提高音量:“沈伏息?”
风过。
掠起她的裙摆。
随后,蔫。
萧水回身望去。
她看不到任何熟悉的景象,半掩的古门已是尽头。
萧水怔在原地,周围静得可怕。
紧张,恐慌,忧虑,烦躁——
诸如此类不良情绪将她包围。
半晌。
她突然跑出大堂。
她要找一个男人,一个“她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站在角落,他正低头品读手中纸签。
“沈伏息!”萧水毫不犹豫朝他跑去。
沈伏息循声抬首,双瞳灿若寒星。
他垂下手臂,纸签入袖,长身玉立。
待看清是萧水,他又敛起寒意,眼中现出珀色温柔。
飘渺,朦胧,变幻莫测。
和他的脸不同。
他一身青衣似乎永不会变。
风吹过,撩起他纱袍下摆。
墨发迎飞,细若游丝。
唇如涂朱,面似桃花。
洗炼,优雅,恬静,柔和,不论什么情况,沈伏息总是如此。
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恍若天人般强烈,严厉,不容置噱。
“你去哪了?怎么不告诉我?”萧水抓住他,纸签从他袖口划出。
她没理。
她在等他回答。
她很紧张。
沈伏息反握住她,弯身拾起纸签,轻轻道:“小姐在找属下?”
“不然你以为我在叫魂?”萧水抽回手,委屈道:“……看不见你我害怕。”
沈伏息如红瑰般令人挣扎的唇瓣露出一抹笑意,他故意道:“小姐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属下?”
萧水坦然点头:“嗯,你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太吓人了。”说完,她又觉得说错了话,赶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沈伏息揉揉她的头:“没事,小姐不必担心,属下不过出来收信罢了。”
“信?”还有人写信到这里?“飞鸽传书吗?”萧水问道。
沈伏息抬手打算拿给她看,可她接着又来一句:“你下次出去记得告诉我,害我白担心!”
“属下不过是在门口罢了……”沈伏息淡淡反驳。
“门口也不行!”萧水抿起嘴唇。
似在命令,又似在企盼。
一个女人如果开始为你吃醋,为你紧张,为你茶饭不思,为你装模作样甚至伤心落泪,那就表示她已经深深爱上了你。即便还不爱,但至少并不讨厌。
“是。属下遵命。”沈伏息笑道,换另一手将纸签递了过去:“小姐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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