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蹲在小窝里深吸一口气，使劲在空中跳出一道抛物线，准确地跌在了沈千凌身上，“啾。”
沈千凌没心思陪它玩，随手丢给它一枚玉佩哄住，自己继续出神。
所幸毛球也不挑，自己用爪爪拨来拨去很欢乐。
四周寂静无声，沈千凌却是一夜未眠。临近天亮听到一声院门吱呀，便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跑出去，还踢到了小凤凰的窝。
真是非常着急。
秦少宇一身夜行衣站在屋外，肩头有些露水。
“没出事吧？”见他没有受伤的迹象，沈千凌松了口气。
“自然没事。”无视周围一堆人，秦少宇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一夜没睡？”
沈千凌摇摇头，“我刚醒。”
“啾。”毛球也打着呵欠挪出来。
一只雪貂如白色闪电般突然蹿出来，骤然落在毛球前面，脖颈一圈毛有些炸起。
“喂。”沈千凌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想把小凤凰抱起来，以免被当成点心给吃了。
“啾。”毛球先是一愣，然后就晃晃脑袋一路小跑上去，抬起一只爪子踢了雪貂一下，真是非常贱兮兮又非常多事。
沈千凌：“……”
吟无霜：“……”
雪貂前爪几乎踩进土里，却还是没有动。
毛球扭扭脖子，撒欢扑腾到沈千凌怀里。
雪貂竖起的毛逐渐平顺，蔫蔫地趴回吟无霜脚下。
“这是……”沈千枫不解。
“是我养的小东西。”吟无霜道，“原本以为在上次混战中丢了，没想到昨晚潜入千邬水寨后，竟然又找了回来。”
“倒也有几分灵性。”沈千枫夸奖了一句。
沈千凌暗自哼唧，有灵性还被我儿子吓得不敢动。
没错，在面对情敌的时候，沈小受必须变得特别特别小心眼。
“暗探有没有什么收获？”萧展问。
“没什么太大收获。”秦少宇道，“千邬水寨实在太大，里面又有许多魔教与羌骨帮的教众，想找到人并非易事。”
“一无所获？”沈千枫试探。
“也不算。”秦少宇看着吟无霜，“怎么样？”
“给我两个时辰。”吟无霜转身走进书房，即便是穿着夜行服，也还是很像一朵盛开大雪莲。
走路就好好走，脚底下那么飘做什么，你又不是阿飘。
沈千凌在心里撇嘴，然后严肃地看向他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出去一晚上居然就和狐狸精有了自己听不懂的暗语，真是很了不得。
“我们去了千邬水寨的书房，在那里翻到了寨子的地形图。”秦少宇捏捏他的脸蛋，“直接拿走怕会打草惊蛇，不过幸好吟门主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所以我们便留在书房内看了一个多时辰，好方便他回来画。”
沈小受心里顿时充满了危机感，并且开始不自觉脑补在黑暗的书房里，自己的男人与狐狸精一同躲在狭小角落，一个掌灯一个看书的画面，十分惊悚。
“又在想什么？”秦少宇被他的表情逗笑。
“没什么。”沈千凌果断摇头——有些话只能在两个人的时候讲。
“你觉得那些门派掌门可还活着？”沈千枫问。
“从千邬水寨里的情况看，应该还没死。”秦少宇道，“否则凤九夜不会安排那么多下属巡逻，况且按他的凶残性子，要杀也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好给魔教涨威风，绝对没有闷不吭声就地埋了的道理。”
沈千凌默默地打了个冷颤。
“罢了，先去休息吧。”沈千枫拍拍他的肩膀，“等到吟门主画出地图，我们再从长计议。”
秦少宇点点头，带着沈千凌进了屋。
“啾！”毛球留在院子里，歪着脑袋看了看萧展，很友好。
萧二当家笑笑，蹲下摸摸它的脑袋。
“啾！”毛球眯起眼睛，显然很舒服。
凤凰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萧展从袖子上拽下来一颗宝石磨成的袖扣，当做是给它的见面礼。
毛球果然很喜欢，在他手心蹭蹭当做是道谢，然后就叼起宝石高高兴兴地扑腾上了屋顶，熟门熟路从角落里拖出一个盒子，把宝石丢了进去——里面各种玉石珍珠，已经装了有大半盒，都是平日里靠着啾啾啾从暗卫沈千枫以及周员外跟前要来的。
暗卫见状，都觉得颇为安心。
少宫主真是生财有道，完全有能力养得起我们。
跟着它真是非常正确。
屋内，沈千凌拧了热手巾给秦少宇擦脸，又蹲下帮他脱了靴子。
“这种事我自己做就好。”秦宫主握住他的手。
“我又不能帮你做别的。”沈千凌帮他把衣服叠整齐，又倒了杯热茶过来。
“又乱想。”秦少宇拉着他坐在自己怀里，“先前就说了，等到魔教铲除武林太平后，你能帮我做许多事情。”
沈千凌拍拍他的胸膛——就算只是说好听，心里也还是舒服了一点。
“陪我休息一阵好不好？”秦少宇道。
“嗯。”沈千凌点点头，和他一起钻进被窝。
“睡吧。”其实秦少宇困意全无，只是看沈千凌眼眶发暗，知他定然一夜未眠，想哄他多睡一阵子而已。
“雪貂为什么会怕毛球？”沈千凌在他怀里问。
“雪貂最多只能算灵兽，凤凰却是上古神鸟，百禽之王。”秦少宇道，“相传凤凰在涅槃之时，火光能染出漫天晚霞。”
沈千凌实在无法想象毛球涅槃会是什么样子，只能脑补出烤鸭。
真是非常对不起儿子。
身边有了熟悉的怀抱，沈千凌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一觉香甜万分，直到中午才醒。
其余人已经吃过了午饭，正在书房里议事。中途也不好去打扰，于是沈千凌坐在院内石桌边，一边吃馒头一边等。
暗卫纷纷啧啧，吃个馒头都能吃这么好看。
我们当真是有眼福。
半个时辰后，沈千凌站起来，轻手轻脚去书房门口，想听听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快结束了，却没料到屋门刚好被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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