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娃……”
叶荣秋仰起头看黑狗。黑狗因为疼痛而微微皱着眉头,但嘴角还是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那真的只是什么不要紧的小伤,就只是蹭破了一块皮而已。那一瞬间,叶荣秋觉得黑狗的形象非常高大。他突然想到那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这句话用在黑狗身上很合适,他觉得黑狗以后必能成就救国救民的大事,成为了不起的英雄,可是这样的想法让他自己感到有些惶恐:到时候他该怎么办?他得跟得上黑狗的脚步,他不甘心被扔下的太远。
黑狗缝针的时候,田强就在旁边,另一名军医正在处理他肩上的枪伤。当军医拿棉花球捅进他伤口的时候,他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
皮胡好事地拿着根麻绳在他眼前晃悠:“东北佬,你行不行,我还是把你绑起来吧!”
田强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河南佬死远点!老子是东北老爷们,我也是在开嗓呢!一点感觉都没!”
皮胡揶揄道:“你可千万别逞强呀!”
田强又嚎了两嗓子,就唱起了带着二人转风味的东北民谣。不过也不知是他天生五音不全,还是伤口太疼,唱出来的调子就跟泛滥的黄河水似的一泻千里。这几嗓子倒把周围的伤员都逗笑了,也就没那么疼了。
田强的伤口一处理完,他从椅子上跳下来,突然蹲到地上哭了。皮胡抬脚踹他的屁股:“咋的,东北佬,你咋那么没用,这就哭了?”
田强擦掉眼泪,恶狠狠地说:“老子才不是疼哭的,一点都不疼!”
皮胡又踹了他一脚:“别装!你就是疼的!”田强一想开口,他就抬脚踹他。他不能让田强说出什么来,他怕把他自己也给招哭了。
黑狗的伤口一缝完,军医立刻去给下一个伤员治疗。黑狗出了一身虚汗,叶荣秋扶着他到旁边休息。皮胡和田强等人也来了,他们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了,又是嬉笑怒骂不断。
田强看见叶荣秋紧紧和黑狗靠在一起,问道:“咋,你俩又和好了?前阵子不是闹翻了吗!”
黑狗笑着说:“和好啦。”
田强好奇地问:“你俩为啥闹翻?以前在军部呆着的时候,你俩如胶似漆的,寸步都不离,咋突然就闹翻了?咋突然又和好了?你俩到底啥关系啊?”
黑狗转头问叶荣秋:“我俩啥关系啊?”
叶荣秋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你说是啥关系?”
黑狗笑着对田强和皮胡说:“他是个狗|日的,甭管他。”
田强和皮胡以为他俩在互相埋汰,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叶荣秋却想多了,骤然闹了个红脸,甚至没有还嘴。
就在这时候,丁宏磊带着一名副官从院子前经过。他在院子停了几秒钟,扫了眼满院的伤员,轻蔑地哼了一声,便走了。
田强一看见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突然跳起来向他冲了过去。皮胡连忙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摁了下来:“干啥去?你冷静点!”
田强被他扯得正是伤臂,伤口一疼,就被拽了回来。
黑狗问田强:“咋了?你跟丁团长有仇?”
田强不屑地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那王八犊子,我真恨不得毙了他。要不是这种人渣,广东佬……他妈的中国就不能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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