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莞尔,这个薛梅还是不放心她的。推门而入,但见一人端坐桌旁,头上戴一盖有白幔的斗笠,道声:“姑娘,请坐吧!”
玉烟不客气的落座,道:“原来是姑姑啊!”门口的小厮虽着男装,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正是每心庵中的春风。
忍冬汇报的时候,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疑惑。她制造了这么大的动静,婉娘迟迟不现身,一种可能,就是她人根本没来京城;第二种可能,她有不能现身的危险环绕,发生在阿楠身上的,说不准她也正在经受。
从她第一次见婉娘开始,就知道那是个很有城府的。所以,她若现身,定然是危险已除或者是更大的危险压顶而来。今日却有人揭画像明目张胆的送到府来,分明是在投石问路,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每心庵的人。
“老身俗家名字白菊!”
玉烟笑,道:“原来是白姑姑啊!庵主可好啊?”伸出芊芊玉指,捏起一块桂花糕,放进了嘴里,甜而不腻,更有缕缕香气,果然不错。
白菊道:“劳姑娘记挂,我家主子好多了。”
玉烟道:“不知姑姑叫玉烟来有何吩咐呀?”已经不称庵主而称主子了吗?既然奉为主子,就应该是个有分量的吧!
白菊道:“那一路走来的画像可是姑娘派人张贴的?”
玉烟道:“姑姑一行明明是先玉烟离开每心庵的,怎么走到玉烟后面去了?可是走了回头路?”
白菊暗道,果然是个厉害的,这是在拐着弯的揭她们当日不告而别的短呢!“当日主子带我们离开,是怕环绕在我们身边的危险波及到姑娘。还望姑娘体谅!画像上的孩子明明跟在姑娘身边,姑娘还要如此大张旗鼓,是在寻找别的什么人吧?”
玉烟道:“姑姑好仔细的观察力!玉烟要找的就是那孩子的娘亲,莫非姑姑知道什么?”那晚借住每心庵,阿楠走在众人中,应该与这白菊连正面都没打,光线又那么暗,她竟然注意到了。如此细心的观察每一个人,当真是够谨慎的。
白菊道:“老身老了,有些事记不太清了。依稀记得,十余年前,似乎见到过一少年,与画中男孩眉目之间有重叠。也许是老身想错了。”
玉烟喝口茶水,道:“姑姑没想错,只是想到了别的,比方说庵主的交代。”
白菊道:“姑娘原来是会读心术的呀!我家主子赠与姑娘的佛珠可还在?”
玉烟垂了嘴角,道:“真是惭愧,玉烟不小心丢了。”
“丢了?”白菊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脸露痛惜,“那可是我们主子奉若至宝的东西啊!”
“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玉烟扮无辜,“说起来还真不是玉烟故意的。那晚露宿莫镇,玉烟夜里睡不着,正在灯下把玩珠子。突然来了几个黑衣人,高喊着抢劫。珠子就被他们给抢走了,属下人要追,被玉烟劝止了。所谓的金银财宝都是身外之物,留得性命在,才能消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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