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道:“沈廷钧,人吃五谷杂粮是不可能不生病的。有病了,慢慢治就是了。”
沈廷钧一勺一勺的喂,道:“我就是见不得你生病!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朝气蓬勃,哪怕是偷奸,打滑,使坏,我全都能忍了。但你躺在这里了无生气的样子,我就是难以忍受。”
玉烟就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在奉承我呢,还是贬低我呢?”
沈廷钧道:“肯定是表扬你呀!”
是吗?可她怎么就听着那么不得劲呢?“我不想再吃了!”
沈廷钧看看空了一半的碗,道:“真的不想再吃了?”
玉烟道:“实在咽不下。”
沈廷钧也不收碗,道:“那咱们来谈谈你今天的柳家之行,如何?”
玉烟抿了一下嘴,道:“我想我还能再吃点儿!”
沈廷钧的嘴角松动,但眉头却深深的锁起。欣慰的是,能哄着她多吃点儿;纠结的是,那柳家的事她既然讳莫如深,就证明非常严重。
沈廷钧也不说话,将一碗粥喂的底朝天,起身,往外走。
玉烟道:“你去哪里?”对他的这种依赖里,暴露了自己太多的脆弱。
沈廷钧道:“我去审薛梅和柳雪,再不济就去一趟柳家。”
将他心尖尖上的人整成这样,当他这个王爷是摆设吗?
一个闲置了十六年的婚约而已,当真以为他会将他们柳家放在心上吗?
“你回来!”玉烟觉得自己这一病,还真是败给他了。
“何事?”沈廷钧装模作样的问。
“我冷!”玉烟掀起被角。
沈廷钧就直接扔了碗,嘴角闪过一丝邪笑。折回来,直接上榻,将她圈在了怀里。
“阴险!狡诈!”玉烟控诉。
沈廷钧就得意的笑,道:“都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呀!”
玉烟道:“你为何会觉得我今天去柳家不顺利?”
沈廷钧摸摸她的额头,道:“还是这么烫!那赵太医是蜗牛爬吗?”
玉烟拿下他的手,道:“发烧是一种好现象,无妨的。烧一下,又不会死人。”
沈廷钧道:“但会很难受!”
玉烟道:“那就聊天转移注意力吧!”
沈廷钧道:“你不是个喜欢放纵自己的人,但薛梅说你今天故意淋了雨。若心中无事,你会这般吗?”
故作轻松,不过是想掩饰什么而已。
玉烟道:“雨中漫步很有情调的呀!”
她又错了,他怎么会不懂她呢?倘使真的不懂她,会将她看得这么透彻吗?
沈廷钧道:“柳家人谁给你脸色看了?柳志高今天跟我在一起,那么,可是他那个张牙舞爪的夫人?还是……”
“还是谁?”玉烟明知故问道。
“柳烟!”这两个字似乎从嘴中说出有着莫名的困难,“不会真的是她吧?”
玉烟好笑的看着他,道:“为什么不能是她?”
沈廷钧道:“在我的认知里,感觉她不是你的对手啊!”
玉烟道:“她的确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别忘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啊!她有一个老狐狸的祖母,有一个出身名门的伯母,还有一个首富的姑母。我有什么与她对抗?”
沈廷钧用力抱了抱她,道:“你有我啊!”
玉烟就在他的腮上啄了一下,道:“对!我还有你!那么,亲爱的,你信我吗?”
沈廷钧道:“到现在,你还怀疑我的心吗?”
玉烟道:“你如果信我,就主动与那柳家议婚吧!”
“你再说一遍!”沈廷钧弓起身子,“你这小脑袋是不是烧糊涂了?”
被押着议婚他都想爆发了,还要主动议婚?
她不是一直都是反对最强烈的那个吗?就她这么个不吃亏的性子,会甘心与别人共侍一夫?而且还屈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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