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钧伸手,将她的小手紧紧的抓在手里,“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怀里失去呼吸和心跳,自己手握天下,却无能为力。这样的失去,真的是太痛太痛了。”
玉烟道:“那个时候,身为鬼医的柳烟,都尚且救不了自己。现在,你让我拿什么去救她?”
沈廷钧就望向皇陵,“但愿神医花果能救她!”
玉烟道:“我也很期待神医花果的神技呢!”
花香再吐,却是吐出了鲜血。
“香儿!”“母妃!”两个声音,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玉烟贝齿咬唇,道:“沈廷钧,你可记得在昭县时,柳烟为什么能让丁老儿起死回生吗?”
沈廷钧心里一沉,“那是因为丁老儿气数未尽。”
玉烟就转向正在那里焦急的往皇陵张望的魏玄机,“先生要不要算一算,这香妃的命数如何啊?”
魏玄机的白眉一扬,“毒下在帕子上,帕子取出,毒大多应是滞留在口中。然后喝了水,便全都下到了腹中。”
“啊!”元朔月大叫,“是我给母妃喝的水!是我!是我……”
魏玄机目不斜视的注视着皇陵,道:“若是从一开始就放花果出来,即便她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嫁给了大康朝的皇族,但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花果兴许还能救她一命。”
玉烟叹气,“有些事情,是无法重来的!”
魏玄机仰头看天,“不错!这就是命数!”
玉烟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元朔月,“这也不能怪你!你只是心疼她而已。何况,你母亲是一心赴死的!不然,她最初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对你的父皇说了。”
“月儿,你过来!”花香无力的伸出手去。
元朔月迟疑着,玉烟就猛的推了她一把。
元朔月这才踉跄着过去,抓住了那只冰冷的手。“为什么?母妃,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这正是皇上的质问,却被自己的女儿抢先喊出了。
花香凄然一笑,“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是在王府的时候,那个时候,与心爱的男人厮守,便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皇上的眼中就涌起水雾,“那一段时光,同样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所以,一旦失去,留在我心中的除了回忆,便就只有愤恨了。”
花香道:“是啊!走不出曾经的过往,以至于断送了未来,付出的是惨痛的代价。”
光彩开始远离她曾经美丽的脸,剩下的是努力压抑的痛苦,以至于扭曲了五官。
皇上道:“如果可以,我愿意放弃一切,只要我们的相守。”
花香努力扯动嘴角,“能听到你这样子说,突然又觉得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但是皇上……香儿就要走了。请皇上忘了香儿吧!从此,与皇后好好过日子吧!”
“不!”皇上摇着头。
“母妃……”元朔月喊一声,已是涕不成声。
“月儿!别哭……我这一生,最庆幸的就是有了你!可我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你!若有来生……惟愿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了。”花香说话,已是越来越无力。
“母妃!你会没事的!”元朔月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月儿……见到皇后,记得……替我跟她说,谢谢……和对不起!皇上……”
“我在!我一直都在!”皇上紧紧的抓住她的另一只手。
“为月儿找个好人家……”
眼睛轻轻的合上,挤出了最后两滴泪。
男人的怒吼,女儿的哭泣,悲悲切切的,穿过皇陵,响彻在远山之间。
与此同时,从皇陵内奔出两个人来。
众人的视线便被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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