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祁凤撑着墙,步履维艰的走着,这药浴泡的,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套着麻袋毒打了十几顿似的。
“若不是同你相识多年,我定然把你当做骗钱的庸医。”他只短短说这几个字都觉得有些吃力,气喘吁吁
“这药浴真能助我康复,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更虚弱了?”
“不破不立。将这些死的、坏的、不好的东西去除了,重新恢复,自然就好了。”青旭摇头晃脑神叨叨的说着,在祁凤快要摔倒的时候,伸手扶了他一把。
“这不破不立是这么个用法吗?你别是在诓我?”祁凤走的艰难,他很是怀疑照着青旭这医法,别说是半个月让他上阵杀敌了,半个月后他只怕连路都走不了了。
青旭对自己的医术受到质疑很是不开心。
“我本来就同你说过,这药浴厉害,泡一日休息一日,不然受不了。你还不听,还想着七日连着泡,还好我阻止了你,不然连泡七日,不是走不了路的问题了,你恐怕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青旭扶着他到床上坐下:“这两日你也不要多走动了,泡药浴耗费了太多精力。你先休息休息,两日后你还要接着泡。还是多养精蓄锐,走路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反正我向你保证,泡完药浴之后决定能走路,而且能让你健步如飞,身轻如燕。”
“丹凰这几天怎么样了?”他泡药浴的这几天都没有见过她。
那天让白蘅去给她送了伞,应该没有淋到。还有那涂手的药膏,不知道她用了没有。
对了,
“那条链子找到了吗?”
“呐。”青旭往前一伸手,松开,链子下垂,那小鲤鱼正对着祁凤,被祁凤接住。
“在哪儿找到的?”
“就落在门口了。青珑发现的。”青旭凑上前,指了指祁凤的眼睛:“王爷,您知道您自己现下看着这链子的眼神有多让人浮想联翩吗?不过一条链子而已,王爷为什么这么重视的,是要送公主的吗?”
祁凤马上把链子揣进怀里:“不是。”看青旭一脸不相信,他还特地补了一句:“和她没关系,这是我送别人的。”
嘴硬心软,看你撑到何时。
“等等,你去哪里?”祁凤叫住打算走的青旭。
“我去给你端药膳,药浴虽不用泡了,药却还是要吃的。”青旭朝后挥了挥手。
想到那个难以形容的药膳,祁凤有点想吐。
吃了药,祁凤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大半日,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整个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声音。
等到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晨曦初照,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
他坐直身子,却见青珑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他想下床,脚刚触到地,依旧有些无力,不小心便踢到了一旁的矮几。
青珑被她惊醒,见他醒来便朝他走了过来。
“王爷,你醒了。”
“怎么是你在守夜,青旭人呢?”
“他——”
见青珑支支吾吾,祁凤有些不祥的预感,昨天他迷糊间听到外头有些吵闹声,是府里出了事?
“他出什么事了?”
青珑想了想,这事还是直接告诉王爷吧:“不是大哥,是公主!”
丹凰不见了!
昨天天刚亮的时候,白蘅给她送水梳洗的时候,她人就已经不在房间了。白蘅原本以为她是如同往日一般自己出去逛了。如同前几日一般,她自己到了时候便会回来了,可昨天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回来,直到天色渐黑、夜幕降临,依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白蘅想着不大对劲,公主定然是出事了。便想着放雀鸟出去查探公主的下落,可雀鸟一直在府中打转,却并没有飞出去。
她急急忙忙来找王爷。青旭说王爷用了药,此刻还在昏睡。三人商量了下,以王爷眼下情形也做不得什么,不如先由他和凤卫去找,也说不准是公主可能在那儿逛的忘记了时辰也是可能的,若还是寻不到再禀报王爷。
青旭知道祁凤对丹凰的重视,自然也不敢轻视这事,便立即联系了周都附近的凤卫,去查探丹凰的下落。守卫和凤卫说清晨的时候看到丹凰自己出的门,这和青旭想的倒是一样。丹凰房间里面的摆设和东西都没有被移动过,门窗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也没有使用迷—香之类的味道,更何况白蘅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若是真的是有人劫持定然会有动静。
白蘅说公主不见前的那夜里却是很安静,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青旭让白蘅仔细回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不太寻常的?”
不太寻常?
公主哭了这算吗?
这在她看来是最最不寻常的事情了。
“那夜公主回来时眼眶红红的,好似哭过了,吃了些东西,早早便熄灯休息了——”白蘅回忆:“就是我在院子里碰到你的那一次。”
“就是碰到梁小姐的那次?”青旭记得那时白蘅要来看王爷。
“梁沅什么时候来的?”循着声音,青旭和白蘅迎了上去。青珑扶着祁凤过来,祁凤走的有些慢,虽有人扶着,看起来却依旧颇为艰难。
“丹凰哭了?因为什么哭的?”
“梁小姐是王爷第三日药浴也就是前天来的,公主也是那日哭的。”青旭答道:“梁小姐那时是怒气冲冲走的,难不成是同公主起了冲突?”
“那公主失踪,会不会同她有关?”白蘅想起那日梁沅的眼神,凶狠异常,比之往日,更加骇人。
“凤卫那边,可有消息?”丹凰在大周无亲无故,又一直都待在凤王府,能和谁有嫌隙?他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梁沅和丹凰了。
父皇怕他因为丹凰的事情在对梁军时有所忌惮,所以想要抢先下手,可是以父皇的性子,若要下手,绝对不会暗中用此等下流伎俩。更有可能直接下令诛杀。他若想要她死,在凤王府便可以直接要的命,何必等她出府后再动手?
若不是父皇,那便只有梁沅。
“还在查探,未有回复。”青旭摇摇头。
“替我准备车马,我要去一趟梁府。”祁凤松开青珑扶着他的手,“青旭你同凤卫一起将周都的所有的客栈、酒肆、茶馆全都查一遍。”他略微停顿,“还有妓馆。”
“妓——妓馆?”听到妓馆两个字,青旭有些懵。
“对,先查妓馆。”祁凤有些心慌,“若真是梁沅所为,依她的脾性,妓馆是最有可能的。”
青珑眼泪汪汪,看起来一副要哭的样子。
“青珑你先别哭了,你在这儿陪着白蘅,等其他凤卫的消息,若是有发现丹凰的,立刻派人来通知我。你们俩也好好回忆一下这几日丹凰有没有提到什么,有没有说起她的去处?”
祁凤跨过门槛,松开扶着门的手,往府门口走,走的有些跌跌撞撞,却没有停下。青旭交代了青珑一声,便马上跟了上去。
白蘅本就担心,见青珑哭了,自己的眼圈也红了红。
祁凤急急忙忙赶到了梁府,今日有朝事,梁相不在府中,他让人进去通报找梁沅,不一会儿,梁沅便出来了。见他来了,立时迎了上来。
“王爷,今日怎么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她伸手去扶他,祁凤按住她的手:“沅儿,丹凰在哪儿?”
梁沅听得此话,慢慢松了手:“我不知王爷的意思,司徒丹凰不是在王府中吗?”
“丹凰不见了,是你所为吗?”祁凤单刀直入,不想和她兜圈子:“我一直将你当做妹妹,虽你有时脾气不好,可我想你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王爷一大早带着人来找我,就是为了怀疑我污蔑我质问我,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王爷,沅儿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是会疼的。”梁沅上前抱住他:“我从小就喜欢你,不管你怎么对我,这份喜欢,从生到死,不会变,也不会停止。”
祁凤并没有理会她,他站在原地,声音异常冷静:“若是你此刻告诉我她的下落,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今日她受过哪些苦,他日,我会十倍百倍的让害她之人还回来。”
梁沅往后退了两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没有带走司徒丹凰。”
祁凤眼尖,发现她袖中藏着一条红线,一把抓起她的手,从袖中抽出,这是——
凤凰结。
“你说你没有带走丹凰,那凤凰结怎么会在你这儿?”他捏着她的手的力度徒然加大,好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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