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晋没睡。在见到那些信的时候,他受到的冲击不会比祁凤小。要说祁凤对自小陪着他一起长大的梁相的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司徒晋同样的对自小照顾自己的徐扬将军的字不陌生。他没说话,祁凤也没有,两人默契的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房间,可心中大概都有同样一个结论。
徐扬将军,
大概,
还活着。
祁凤进来时,门并没有关,司徒晋怔怔盯着墙上的一幅画,是幅女子的画像,旁边写了几行字,字迹同信件上的无二。
“接下来怎么办?”司徒晋转身问他。
“找梁相问清楚。”
“那上头确切是徐扬将军的字。”司徒晋开口:“他还活着。”
“所以你打算同他一起吗?”
“不,我只想找到他,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女儿在等他。很多年前,我就想这样对他说。丹凰公主去过的那个山崖我也去过,该掉下去的本该是我。不管什么样的举动,为我这样的人,又或是为我父亲那样的人,都不值得。”
“相爷。”侍从呈了一封信上来,梁相打开看了看,他随手将信件揉成一团扔进了火里:“他想做什么?”
“做相爷一直想做却未做的事情。”
梁相摇摇头:“活到这把岁数了,没有什么想做未做的事情,况我这样的性子,想做的事情早都做到了。”
“有的,只是相爷记性不好。”侍从话未出口,只是做了个口形。看到那两个字,梁相变了脸色。
侍从还没来得及动,脖子上便已经架上了一把宝剑:“这个他从何得知?”
“梁相,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何用?想得到的得不到,想实现的实现不了。你入仕从军到后来策反祁家背叛陈皇,为的也不过是这个。可最后却是富贵权势皆在手,却独独想要的得不到——”
侍从话音才洛,就见眼前寒光一闪,发丝从耳侧落下。
“老虎藏拙久了,就会以为自己是猫。相爷莫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连刀都拿不稳——”
手起刀落,人头从阶梯滚落,溅了一地的血。
祁越拄着拐杖,一旁的宫人要出声,被他拦住,他接过宫人手中的外袍,走到周帝身边,替他披上。
“城高风大,父皇还请多保重身体。”
周帝转身见是他,命人拿了椅子来让他坐下:“腿脚还没好全,好好在府里养着,过来做什么?”
“每年这日子,父皇都会来这儿,孩儿不敢拦却也怕父皇触景伤情、损及自身。”祁越没坐,指了指手中的拐杖:“儿臣的伤势已经好多了,没有大碍了。”
“祁凤那儿的情况你都知晓了吧?”祁越让人誊抄军报过去的事情没特地瞒着,周帝也是知晓的。
祁越点点头:“情形不乐观,不然父皇也不会让梁叔去。”
“雅诚做事稳重,擅谋略,这些年陈国善后之事也多是他在处理,有他在,想来也出不了大问题。”
“如此,父皇为何还愁眉不展?”
“让朕忧心的倒是你和祁凤。”宫人又拿了椅子上来,周帝坐了下来,指了指另外一张,祁越才跟着坐下:“我这辈子最亏欠的是你母亲。她嫁朕时,朕一无所有,你外祖为此和她断绝关系,一辈子都不曾认过她这个女儿。成婚后,朕多在外领兵,一年见面的时间不到一月,她怕我忧心,连信都不敢多写,即便是来信,信中也只写了些好事,对于为难之处只字不提。要不是她走后,在柜中发现她写了那些未寄出的那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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