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萧策太了解萧欢了,好大喜功,打下晋城定然会亲自来同他报喜,而得了火炮必定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而那显眼的地方莫过于城楼。对方若早有意摆下空城计,根本不需要自己运送火炮,只需要在看守火炮的人中混入一队人马就行。
城楼的绝佳位置,加上火炮的威力射程,堤坝决堤,城池被毁,不过顷刻之间。
“准备银子安抚兵士。”
“大哥——”
“大婚推迟。你即刻赶去晋城,将剩下兵士整顿带回。”
“那安州——”萧欢问完这话便后悔了,他看到萧策抬了头,眼眸有些泛红,不知是气还是悲。
“整兵待战,一月后由我亲自领兵,决战安州。”
他牺牲了最爱的女人,不只是为了父仇家仇,更是希望给大梁百姓一个安稳的太平日子。他从未立志要做人上人,不过是在底下待的时间太长了,见过了百姓的喜怒哀乐,见过了民生之艰难。苛政徭役、割地求和、大梁子民在他国统治下犹如猪狗被买卖,甚至不如牲畜货物。前梁军想要回这个天下,青鸾想要回这个天下,他并非贪恋这个位置,不过他换个位置容易,可另一个坐在他如今位置上的人却未必会同他这样想。前梁帝是个无能至极的皇帝,哪怕他不是个好人,可听信谗言,不明是非,一昧让步,安家军是什么货色,那些联手害死他父亲叔父的人是些什么货色,他太清楚了。
如今,他们竟然丧心病狂的想到这同归于尽的做法。
那城中走不了的老弱妇孺也是性命——
安隽将人送到门口,那人面容隐于斗篷之下,半面纱遮面,看不分明面容,可听声音,可知是位年轻姑娘。
“晋城的消息已经送到,确如姑娘所预料。萧策叛军死伤大半,兵力大减。”
“既达成将军所愿,将军又为何闷闷不乐——”
“晋城毕竟是大梁的粮都,且城中百姓全都,若是能让他们离开,那也不至于——”
“若将军提前通知百姓离开,萧策叛军又怎么轻易相信将军的败退——”
“事已至此,姑娘却还未说,究竟是何人派姑娘前来?姑娘手中又为何会有先帝的印信?”
“我的身份眼下还不到表明的地步,将军只需知道,先帝于我主有恩,我此行只为报恩。晋城虽失,可将军放心,不出一月,定能拿下梁都。”
安隽听她如此口气,想笑,拿下梁都。他们两方打了那么久,他们最强盛的时候也不过占据西边一线,梁都是国都,有重兵把守,且萧策一向亲自镇守,怎么可能轻易拿下?萧策那人,心思深沉,即便是一百个萧欢也比不得,并不是那么好对付,要想拿下梁都,除非他不在——
他——不在?
他抬头,正对上对面那姑娘的视线,那一刻竟如鹰般锐利。
“安州,可是个埋骨的好地方。”
青鸾被惊醒,额上、脸上全是冷汗,她伸手擦了擦,却恍然间觉得外头站了个人影,她掀开床幔,下床,想要穿鞋。却听到一阵奇怪的乐音,那乐音似乎能蛊惑人心一般,她竟不自觉的跟着那个黑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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