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仇呢?”秦景天笑着问道。
楚文天一愣,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得看多大的仇。”
“楚老板对恩仇是如何划分?”
“恩不计轻重,滴水之恩我能涌泉相报,至于仇就得说道说道。”楚文天放下酒碗用虎皮毯盖在膝盖上,“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楚文天干得尽是不上台面的事自然也见不得光,既然走的是黑路多少都有仇家,起初是靠打打杀杀强取豪夺,等上了岁数才悟了道,有人就有分歧,有分歧就有争端,我打不完也杀不完,冤冤相报还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凡事主动退一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家要好。”
“楚老板的腿伤可有好转。”秦景天换了一个话题。
“日本人阴毒的很,碍于我的身份他们又不敢痛痛快快杀了我,担心在外面的青帮门徒闹事会让上海失控,他们敲掉我的腿等骨头刚长上又打断还故意把我丢到潮湿的地牢里,时间长了这条腿就废了最要命的是每逢换季变天就像有把刀在骨髓里搅。”
“谁干的?”
“上海日军宪兵队队长久保江保治。”
“楚老板对他也能以德报怨?”秦景天笑着问。
“他?”楚文天重重将酒碗放到桌上,酒四处溅落,“他手上有我十几条弟兄的命加上我这条腿,他要是落我手里没有十天半月我是不会让他咽气的,可惜这王八蛋现在成了战俘在提篮桥监狱里还有人专门站岗守卫,像他这样恶贯满盈的畜生居然只定性为丙级战犯,坐几年牢就能被遣返回国,老子想想真他妈不甘心。”
秦景天端起酒碗,目光狡黠:“要是我帮楚老板报仇呢”
楚文天眉头一皱:“杀战俘可是要被枪毙的。”
秦景天意味深长道:“战俘都被关押在提篮桥监狱,如果擅自离开监狱就是逃跑,就算被击毙也与人无尤。”
楚文天眉头皱的更紧:“你什么意思?”
“久保江保治在几天前被秘密从监狱提走,连同他在内的还有其他几名日军战犯。”
楚文天一听顿起杀心:“这些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具体地点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致范围在江湾区跑马场附近,这么大范围找几个日本战犯无疑大海捞针,不过楚老板手下青帮门徒众多,如果全力搜查相信即便是根针也能找到。”秦景天神色从容镇定,“楚老板只要把这些人的确切位置找出来,剩下的事我帮楚老板做。”
楚文天慢慢靠到椅子上,露出精明的笑容:“这倒是一份大礼,可我很好奇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家要好,楚老板能在上海滩叱咤风云想必很懂得如何交朋友,与您一见如故投缘的人相信不少,可能成为您朋友的就凤毛麟角,我和楚老板没有过命的交情想来一时半会彼此也很难相互信任,我替您除掉久保江保治,一来为您报仇雪恨二来算是纳了投名状。”秦景天将手中酒碗向前一递,“不知楚老板意下如何?”
楚文天沉默良久,端起酒碗相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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