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太大会耗时很长时间,共党向来擅于掩饰身份并且极其小心,排查未必会有结果还极有可能打草惊蛇。”陈乔礼郑重其事道,“这一次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秦景天迫切想知道陈乔礼到底掌握了多少,试探着问:“陈处长有什么好办法?”
“你对姜正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姜正……”秦景天思索片刻后直言不讳道,“狡猾、谨慎、敏感、细心、临危不乱,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
“一个人性格上的优点在某些时候也是缺点,比如太过谨慎就难免会刻板。”陈乔礼意味深长道。
秦景天听出陈乔礼有言外之意:“姜正留下了破绽?”
“他在发现自己暴露后,由于时间紧迫姜正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只能选择性销毁在他认为会直接危及到共匪组织的重要文件,在我后来的检查中也证实姜正没给我们留下任何有价值的情报。”陈乔礼回到车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记事簿递给秦景天,“但还是让我发现了这个。”
秦景天接过手翻看几页:“账簿?”
“姜正对外的公开身份是商贸公司经理,但这个公司在没有正常商贸往来的情况下,每三月会有一笔资金汇入。”陈乔礼指着账簿解释道,“我反复核对过,这些资金都会在相同的日期被划拨出去,从数额大小可以判断,这笔钱足以维持五到六名共匪的组织运作。”
“行动队调查过这条线,但账面上收款人的名字都系伪造,根本无从追查,从而也无法知晓这些资金的具体去向。”
“姜正能管理这笔资金,自然不会在这上面出纰漏。”陈乔礼嘴角挂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手指停在账簿其中一行,“关键在这里,资金在分拨出去后,姜正会留下足够自己三月开销的钱。”
秦景天反复比对账簿中的记录,姜正每次留给自己的钱并不多,但数额都是相同,却还是不明白陈乔礼那抹笑容中的深意。
陈乔礼也看出秦景天的疑惑,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秦景天展开后发现是一幅上海城区地图,只是上面贴满各种各样的票据。
“这是什么?”秦景天疑惑不解。
“我和共匪交手多年,抛开政见和个人好恶,我承认这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在某些方面甚至远远超越我们,姜正和这张地图就是最好的缩影。”陈乔礼不慌不忙解释,“共匪的资金有限,他们必须确保每一分钱都不会浪费,姜正作为资金的管理者,即便是自己的日常开销也巨细无遗记录下来。”
秦景天再仔细查看地图,这才发现密密麻麻粘贴在上面的票据全是姜正的个人开销,大到家具小到火柴,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购买都记录详细,如今被陈乔礼贴在地图上,能一目了然看出姜正每天的活动轨迹。
“他以为自己销毁了所有线索,殊不知却留下最致命的破绽。”陈乔礼的手指在地图上慢慢游走,像一条悄无声息接近猎物的毒蛇,最终停在一处标红的地方,“姜正曾在这里购买过一个闹钟。”
秦景天的瞳孔瞬间收缩,票据上清楚记录,闹钟是在亨士利表行购得,秦景天抬头便看见街斜对面的表行,门口的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亨士利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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