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秦景天的推算不谋而合,他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这次自己显然低估了面前的男人,还是不忘善意提醒:“火车还有两分钟进站,你再不想办法离开,吃的就是枪子。”
“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茶叶蛋。”男人摊开手,掌心里握着三个弹夹。
秦景天视线立刻移向废弃的火车,男人是故意下车,并将伏击的人引到人迹罕至的地方缴械,一切都在男人的掌控之中,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此一举。
“四个。”
“什么?”
“想杀你的人不是三个,而是四个。”秦景天一脸自信。
男人:“还有谁?”
“谋生的摊贩都会卖力吆喝招揽客人,从我们站到这里到现在,你有听过他有说过话吗?”秦景天偏头看向一旁的小贩,“而且他的摊位远离靠站的火车,乘客不会舍近求远来买东西,他要么无心做生意,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是小贩。”
秦景天话音一落,小贩惊慌失措从摊位下掏出一支枪,枪口距离男人近在咫尺,在小贩扣动扳机的那刻,秦景天手指准确无误插入扳机同时按下卡簧,弹夹随即掉落在地,再顺势一拧已将手枪夺了过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小贩在短暂的呆滞后转身逃逸,身影消失在进站的火车后。
秦景天熟练拉动弹膛,一颗子弹跳落在他掌心,递到男人面前:“留个纪念吧。”
男人接过子弹,没有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笑意中透出一丝感激,诚恳的伸出手:“顾鹤笙。”
“秦景天。”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在明媚的阳光下像两个久别重逢的故友。
“我还想活着到上海,不能再与你同行。”顾鹤笙将子弹收入西装口袋,饶有兴致道,“你住什么地方,等回到上海再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我还是离你远些好。”秦景天转身走向火车,忽然停下脚步像是明白了什么,苦笑着重新看向顾鹤笙,“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第四个人。”秦景天笑着叹息一声,自己在同一天内犯了两次相同的错误,“你之所以在摊贩前停留,是因为你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
顾鹤笙笑意斐然:“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识破他们?”
秦景天只留下一句后会无期便没入人流之中,顾鹤笙久久站在站台,直至目送着火车消失在自己视线,一辆黑色别尔克轿车驶进站台,从车上下来的人快步小跑到顾鹤笙面前,神色举止都极为恭敬。
看见顾鹤笙一言不发眺望远方,好奇问道:“您在看什么?”
顾鹤笙的眼神渐渐变的深邃,若有所思回答:“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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