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孩子的眼里父亲都是无所不能的英雄,他们从母亲身上得到关爱,从父亲身上得到安全和依赖。”陈乔礼蹲在地上从许兰芝的包中拿出那张画纸,在陈乔礼面前展开,“这是昀博心目中的你,能为他顶天立地的爸爸,现在就是你兑现一名父亲责任的时候。”
茅成安看着皱巴巴沾着妻子鲜血的画顿时仰头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
陈乔礼很满意他现在的状态,茅成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自己要做的就是从身后再推他一把,哭泣的孩子被陈乔礼拉到身边,满是鲜血的靠垫放在他脑后,枪口抬起的那刻被秦景天一把按住。
“他只是一个孩子!”秦景天沉声道,“你已经让他失去了母亲,我能理解你的工作但不认同你现在的做法,失去人性我们和畜生没什么区别。”
“我也有父母,在他们眼里我也是孩子,我也想承欢膝下为二老供养天年,但他,他父亲!”陈乔礼勃然大怒,指着姜昀博咆哮,“像他父亲这样的人把我父母划分了阶级,因为地主被瓜分家产最后落得身首异处。”
陈乔礼太激动剧烈的咳嗽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大口喘息转身出屋倒水,秦景天知道陈乔礼之所以痛恨共产党绝大原因不是意识形态的不同,他夹杂了太多私人恩怨在里面。
秦景天看向屋外陈乔礼佝偻的背影,很清楚已经无法让他回心转意,背过茅成安的视线偷偷从枪中取出子弹。
陈乔礼等呼吸平息后拿起枪,看着茅成安冷冷道:“我们重新开始。”
茅成安呼吸变的急促,不停舔舐嘴唇,但陈乔礼触碰到扳机的指尖微微弯曲时,茅成安的防线彻底崩塌:“我,我说……”
陈乔礼面无表情问道:“你是如何发现自己暴露?”
茅成安埋头无力答道,“房间里的物品被移动过,联络站里每一样东西我都有特定的摆放位置,有没有动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卫生检疫的人不会随便动房间里的物品,说明有人搜查过房间。”
陈乔礼眉头一皱:“安装窃听器时我一直在旁边督查,就是为了确保参与行动的人不会留下破绽,我可以肯定没有人动过房间里的东西。”
“桌上的闹钟被拨快了五分钟。”
“这不是无意的行为,当时参与行动的人中有人故意向你示警!”陈乔礼先是大吃一惊,很快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秦景天不动声色问道。
“李江平根本没有参与抓捕行动,拨快闹钟提醒茅成安的人不会是他,这佐证了我的猜想,李江平只是一个用来混淆视听的替死鬼而已,他根本不是共党的潜伏人员,这个人还潜伏在军统中而且就在行动处。”
秦景天沉声询问茅成安:“知道向你发出警示的人是谁吗?”
茅成安摇头,生怕陈乔礼不相信:“我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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