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苏晏有他自己的立场不信,而赫连缙的坚持,同样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
前世苏晏虽然是为了云初微才会举兵造的反,但如果没有苏晏,赫连缙是无论如何都没法登上皇位的,所以,他视苏晏为知己兄弟,甚至在自己登基后不惜把皇室暗卫调给苏晏私用,只为寻找云初微。
不过,到最后究竟有没有找到,赫连缙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整个人的心思都在许菡身上,已经陷入半魔怔状态,浑浑噩噩,脾气又暴躁,宫人被他打的打杀的杀,就没几个能用的。
“好,你不待见我,那我走就是了。”一个利落的转身,赫连缙唇瓣紧紧抿着,眉心里满是阴翳。
“恭送殿下!”苏晏站在原地不动,为臣者的仪态十足,丝毫不逾越。
赫连缙脚步沉重,一步一叹气,云初微说得没错,他和苏晏不适合做兄弟,可是他过不了自己这道坎。
苏晏的反应,明显是连弥补的机会都不会给他,这样让他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比还他一剑更难受。
赫连缙与苏晏的真正过结,知道的人不多,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当初是这位太子爷亲手刺中了九爷,险些要了九爷一条命,所以今日这情况,是太子爷良心发现了,想来找九爷赔罪顺便挽回一下关系?
赫连缙走后,苏晏才吩咐呆愣中的众人,“继续听戏。”
只是单纯地不待见赫连缙罢了,对方还不至于重要到能影响他的心情。
戏台上的角儿继续开腔。
云初微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情绪未明的苏晏,“九爷,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不过是开始实现很早之前答应过我的一个条件罢了。”苏晏将茶盏往唇边一凑,他不太喜欢甜,让人往乳茶里搁了一点点盐,喝起来竟然别有味道。
“除此之外呢?”云初微又追问,她最怕的就是赫连缙看不透,看不破,过不了那道坎,会一直纠缠不休。
“没了。”
“真没了?”
“嗯。”苏晏看过来,“你在担心什么?”
“我总觉得这事儿没完。”云初微蹙起眉头,“我方才看得真切,他脸上的情绪太复杂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苏晏倒是很淡定,“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何必为他过多的思忧?”
云初微张了张口,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散戏以后,玲珑郡主又留了饭,众人才散去,夏衍本想找秦杉单独谈谈的,但是她走得太快,已经跟三姑奶奶道别坐上右相府的马车走了。
夏衍只得作罢,想着横竖不过这几个月,马上就要大婚了,见不到就见不到吧!
其实秦杉之所以走得那么快,都是苏晏催促的,目的就是绝了夏衍再单独找她的机会,白日里特地制造契机,是为了让秦杉看清楚自己的未婚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于其他的“便宜”,自然不能让夏衍在婚前就一次性给占足了。
——
秦杉回府后把秦岩的事情跟秦丞相说了一下,毫不意外地遭到了拒绝,秦丞相非常生气,直接问她,“这谁的主意,又是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娘?”
秦杉冷着脸道:“爹为何每次说话都得带刺,莫说这不是我娘的主意,就算真是她的主意,那她也是为了岩儿好,这有什么错?”
“丞相府的公子,将来是要入仕途的,成天跟一帮舞刀弄剑的糙爷们儿在一处混,哪算哪门子的事儿?”
秦杉微微红了眼眶,“好,岩儿可以不去军营,但是爹能保证他不会被各种算计和伤害吗?”
“你这是怎么话说的?”秦涛满脸怒容,“听你这语气,难道我还能亏待自己的儿子不成?”
秦杉冷笑起来,“所谓一物降一物,爹在这府中也有怕的人,不是么?”
就只差点明她那位事事掐尖要强的继母了。
秦涛噎了一噎。
这位继室,他当初看中的其实是对方率真爽快的性子,毕竟将门无犬女嘛,可是这种性子用到后宅来,就收都收不住,甚至是完全变了味儿,因着手里捏了他一项不得了的把柄而摄威擅势,武断专横,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儿,这让秦涛很憋闷,可是除了憋闷,他别无他法,吃回头草的想法不是没有过,然而太晚了,先不说人家不乐意回来,就算回来了,他也没位置安放。
看到秦涛这副样子,秦杉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只能告退回了房。
——
秦岩来找她,老远就喊着,“姐,姐夫最近怎么不来咱们府上玩儿了?”
过了礼之后,夏衍是会经常来右相府找秦岩的,只不过见不到秦杉,而最近几天,夏衍一次都没来过,秦岩好不容易有个玩伴,如今见不着,自然各种念叨。
秦杉暗忖,怕是夏衍那边收到什么消息了,所以再不过来走动,“岩儿,兴许夏世子有事要忙,你呀,要是闲得无聊就去苏府找娘亲吧,让她陪你玩儿。”
秦岩脸色一暗,“爹不让我去。”
“什么!”秦杉腾地站起来,让秦岩有随时去苏府探母的权利,这是秦杉答应嫁的条件,如今她爹说反悔就反悔?
秦杉再三问清楚的确是秦涛不让去之后来到前院。
秦涛正在手把手教他小儿子写字,这一幕何其的刺眼,秦杉别开脑袋,直接问:“爹,你为何不让岩儿去苏府?”
秦涛冷哼,“他跟着你娘,早晚得学成半吊子。”
秦杉呼吸一窒,据理力争,“可这是咱们当初说好的条件。”
“什么条件?”秦涛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你嫁你就得嫁,还敢谈条件?”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秦杉一下子就红了眼圈,三书送来了两书,六礼已过五道,现如今悔婚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爹,怎么能如此的…卑鄙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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