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后若进兵关中,不是走陕虢就是走河中,都是紧要之事。
“朱参军,东平郡王——义父所言之事……”朱简坐在书房内,神色间颇多不安,更有几分狰狞。
“自无问题。”朱参军随口一答,随即感觉有些不对,忙问道:“朱将军这是何意?东平郡王答应之事,怎么可能反悔。”
“那我便放心了。”朱简下定了决心,勉强笑道。他与王珙,看样子得死一个了,若能诛杀此人,或许就能成功上位,坐一坐那节度使的宝座。
夏军总要退走的,日后有东平郡王支持,自己再恭敬点,料无大碍。
若夏军实在势大,就在朱、邵之间搞平衡好了,天无绝人之路,总能糊弄过去的。
刚从湖城回来的朱参军有些吃不准朱简此时的想法,这是要做什么?
东平郡王的密信已经送到了他手上,好几封。他读出了其中的暗语,让他相机行事,鼓动朱简关键时刻起事,杀夏贼将领,烧其积粟,截断夏贼归路,配合主力大军的追击合围。
为此,朱参军还设计出了几套方案,比如通过宴会的形式伏杀卢怀忠等人,再深夜突袭夏贼营地,抢占险要地段等等——在陕虢这条狭窄的函谷道里边,险要之处可太多了,毕竟函谷关都可以找不止一个地方建,效果还都差不多。
即便夏贼重新打通了归路,但军心士气受到动摇,说不定还要耽搁不少时日,东平郡王的大军就可趁势追上来,大胜夏军。
趁机拿下陕虢亦有很大可能!
至于如何跟王重盈交代,其实一点都不难,有替死鬼就行。
仔细想想,计划确实不错,但如今朱简想做什么?
“朱将军,你这是要立刻起事?不,还没到时候。”朱简试探性地问道。
“来人,让朱参军在此好好休息。日常用度,不可短缺。”朱简突然下令道。
亲兵轰然应诺,很快进来十余人,死死看住朱参军。
朱参军有些惊慌,斥道:“朱简你疯了?”
“我等不及了,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委屈朱参军了,事成之后,自来赔罪。”朱简叹了口气,大步出了门。
……
陕州南门附近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随着城门的打开,杀声愈发清晰。
“冲!冲进去!”带着三百兵赶来的朱简一马当先,心中砰砰直跳。
别看这年月下克上的案例比比皆是,看起来杀个节度使就和杀只鸡没什么两样。但具体到你自己操作,总感觉到这样那样的不便,以及蕴藏其中的巨大风险。
可以说,每一起下克上都是在赌博。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远近皆知,不成功的估计就默默无闻死去了,全家被株连,也就在本镇内被一些人知晓。
但事已至此,朱简也没退路了。
即便在灵宝举兵相抗,多半也是兵败的下场,那还不如搏一把,成功了就当节度使,威福自操。
王珙当节度使不过三四年时间,他爹王重盈也不过就当了六年,甚至不如他朱简在陕虢干的时间长,凭什么?
朱简在城门口见到了浑身浴血的儿子朱令德、朱令锡,他俩带了数十家将,甚至还武装了数十奴仆,手持步弓刀枪,杀气腾腾。半夜攻其不备,已经把城门口的守卒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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