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灵打开窗户，对着楼下怒吼，“还有没有功德心，都几点了还不睡觉，吵架回家吵去！”
楼下的声音戛然而止，张子灵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床上，刚躺下，吵架声又叽叽喳喳地响起，仿佛就在他跟前吵一样。
张子灵坐了起来，一旁的苏芊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怎么还不睡！”
“楼下有俩人大半夜吵架，跟哭似的，吵的我睡不着。”
苏芊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疑惑道：“没有啊？”
“这么大的声你没听见？”张子灵惊讶地看着她。
苏芊摇了摇头，担心地问：“是不是你身体还没好啊，出现幻听了？”
张子灵一愣，忽然想到什么，安慰苏芊先睡，悄悄穿好衣服来到了楼下。
寻着声音来到了吵架的源头，在停车场，果不其然，和张子灵猜想的一样，吵架的——不是人。
两只鬼，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戴个眼镜，一身体面的名牌西服，如果看背影还以为他是个文质彬彬的大老板，可是在张子灵眼里，他却是个肠子流了一地，脸上血肉横飞，眼珠子随时就要掉出来的厉鬼。
女的三十多，上身白色衬衫，下身短裙黑丝袜，她到没男的那么惨，只不过脖子是歪的，头是耷拉着的，脖子断了。
看来他们临死的时候应该受到了很重的伤。
如果是正常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吓得不轻，而张子灵不论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还是去过地府的身份来看都觉得很正常，甚至于理所当然。
地府什么样的鬼他没见过，比这俩还恶心的都有。
“都怪你，你说要不是你，老娘我早就去投胎了，你个怂货，活着的时候你就欺负我，死了你还不让我好过！”
歪脖女一脸泼妇样，一边骂还一边跳，张子灵总怕她的脑袋会掉下来。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想投胎去，谁也不想一直在那辆破车上啊，谁知道那小子那么不禁吓，还特么是个龙子处男！”
虽然看起来男鬼是在反抗，但他的声调明显比女鬼低一个声调。
“你还跟我叫唤，要点脸吗？”
男鬼委屈道：“我本来就没脸了……”
“怂货，就欺负我有能耐。”歪脖女一转身，“你说，这车以后还卖的出去吗？”
男鬼怯生生地说道：“应该能吧！”
说完还要看女鬼的脸色，仿佛老鼠见了猫。
张子灵轻啐了一下，“怂的一逼！”
“那边那俩，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嗯？”女鬼以一个极其恐怖的姿势把头转向张子灵。
她看到一个穿着大裤衩，篮球背心的男子向她们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
女鬼不禁疑惑，他是人是鬼，没有阴气，应该是人。
见张子灵大摇大摆的样子，女鬼没敢轻举妄动。
男鬼对着张子灵怒吼一声，张子灵忽然站住笑道：“省省吧，你们是死在那辆车上的，所以你们无法离开那辆车方圆十米之内，而我这个位置刚好是十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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