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一看到他，脑海就开始剧痛，后来就算没有再看向他，但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一次又一次地回想，回想自己究竟曾经在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个家伙。
一定见到过的，一定见到过的，那种抹除不了的熟悉感和脑海中加速涌现的记忆碎片证明自己不是幻想。
可是虽然感觉中有无数和他一起度过的记忆，却都是碎片，恰到好处的缺失了画面和情景，李二只知道他曾经和那个海豹经历过一些事，却不知道是怎么经历的怎样的事。
无数的记忆碎片在短时间内冲击而出，李二因为承受不了过大的压力而昏迷。
不知道是因为记忆碎片已经涌出完毕了，还是李二的昏迷中断，再也没有更多的记忆出现，就连原先出现的那些也在逐渐消失，现在的李二只能确认一点：那个巨大的海豹曾经是李二的同伴，他们曾经经历过很多事情。
嘭！
李二的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冰面上：“是他吧，肯定是他的吧，肯定是那个叫做术子非的家伙吧……作为伙伴而存在的肯定是那个叫做术子非的家伙吧……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自己见到那个巨大的魔化海豹之后竟然也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就像是曾经见到小水时那样，只是这个感觉并不是流泪。
更像是怀念，怀念曾经的伙伴，怀念曾经走过的那些路……
“术子非，曾经来过这里吗……”
李二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觉得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莉莱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他是自癫狂之月活下来的老怪物之一。
“癫狂之月啊……呵呵，赋予这个世界魔法的两股强大力量。没有详细记载的那一段历史，无数变革发生、无数种族出现崛起的时代……”
李二感觉荒诞不羁，他几乎都要被逗笑流泪：“……可是不管怎么说，癫狂之月，至少也离现在有上千年了啊！！！这份记忆是不是在告诉我，这个叫做术子非家伙，这个和我一个身体的家伙，他是已经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
嗒嗒嗒……
坚固物体之间的碰撞声有节奏地从冰洞口传来，李二认出这是脚步声，如果再具体一些的话，这是一个高挑的女子穿着高跟鞋自冰面上走过的脚步声。
李二转头看去，刚好和从冰洞中走出的女人四目相对，她展颜一笑：“你醒了啊……”
李二蓦然感觉自己全身紧绷，牙关咬紧，整个人都开始蜷缩起来，忍不住地颤抖。
这个时候的李二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原本已经平静下来了的脑海又突然开始传来剧痛，新的记忆碎片开始如同潮水一般涌现，这一切都好像刚开始看到巨大海豹的时候一样。
心中莫名弥漫着一阵强烈的情绪，它是如此地浓烈，以至于李二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李二的眼睛不自觉地闭紧，但他仍然能够感觉到那个女人就在自己不远处，坐在了冰冻的地面上，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
咔咔咔咔……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李二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沉重，就连脑海之中的痛苦似乎也消除了不少。
在冰床上的李二终于被寒冰覆盖，整个人也停止了无意义的抖动。
李二的身体在冰块中渐渐舒缓，眉头也不再紧蹙。
“你真的不用这样的，从来没有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啊，大人……”
冰洞之中，似乎有谁在这样幽幽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