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之争,无关情谊,猜忌是在所难免的。
这场风波牵连甚广,大皇子被除掉差事后仍试图走动联络一些官员,康宁帝震怒,直接勒令大皇子禁足于皇子府中不得外出半步。
大皇子生母徐妃甚至想拜托衡玉帮忙求情,大皇子外家三番两次打着请安的名头前来公主府拜见她,衡玉嫌京中混乱,直接领着大批的人去了她在京郊外的公主别院住上一段时间。
衡玉在京郊别院里呆得痛快,偶尔出去纵马打猎,闲时听些乐曲看些舞蹈打发时间。结果在别院呆了还不到半个月,就被康宁帝给提溜回来了。
回到公主府,她才刚换了身衣服,穆林就带来康宁帝口谕宣她进宫,衡玉连口水都没喝直接上了马车入宫了。
看到面色红润,容貌秀美的衡玉后,康宁帝原本还皱着的眉头下意识舒展了。随即想起了她这半个月的潇洒日子,又蹙起眉来,佯怒道:“在外面过得开心了,哪里还记挂着你的父皇我。”
衡玉原本正在冲着康宁帝走去,听到他这番话立马顿住脚步,站得离他有三四米远。
康宁帝见她不动了,没好气道:“还不过来帮父皇捏捏肩膀,父皇又舍不得打你。”说到后面自己又笑着摇了摇头。
越是宠着她,底线就放得越来越低。
康宁帝杀伐果断,夺位的时候从不曾心慈手软过,连对自己的长子都不留太多情面。结果在面对他这个先天不足的女儿时,总是习惯偏宠三分,越来越成习惯。
帝王的宠爱就这么少,衡玉一人占去了,其他人就没有了。所以前朝后宫,她的地位才会如此特殊。
衡玉也跟着笑起来,眉眼柔和,那双眼和康宁帝像了八分,只是他很少笑,衡玉却不同,见人时眉眼先带了三分笑意。
她缓缓走过去,为康宁帝捏了捏肩膀。康宁帝刚刚说的不过是气话,见她真的去捏了又担心她累着,连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着。
“避出去也好,省得那些没眼色的去和你求情。”康宁帝道。
他指的,自然是徐妃和徐府那帮人。
虽然康宁帝对于除了衡玉之外的其他子嗣关注都不是很多,但大皇子是长子,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在康宁帝心中他总是有几分不同的,结果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对贪污现象视而不见,甚至于纵容贪污。
无论理由如何,只怕他是已经与那个位子无缘了。
衡玉端起茶杯慢慢喝着茶水润喉。她一路赶着进宫,回到公主府的时候连茶水都没有好好喝过呢。
而如今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三司会审的结果也出来了。一批官员落马,空出大批职位来,人事调动归吏部主管,不过康宁帝觉得乔岳这个人敢与强权抗争,恰好京兆府有一位少尹上折乞骸骨,他就干脆越级把乔岳扔过去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由从六品刑部员外郎到正五品的京兆府少尹,这越级升迁的速度此前从未有过,但看在乔岳做出的那些事以及遭受过的一次刺杀份上,内阁那边虽有异议但都被康宁帝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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