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的目光下意识移到衡玉身上,衡玉站起身,抖了抖裙摆,“最简单的驭人之术你肯定知道。”说话间,衡玉已经走到马匹旁边,翻身上马。
父皇的教导虽已有些久远,但齐凌还是努力回忆起来了——
对于天底下奇才而言,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必须多听多器重,付出自己的信任。但对于世间绝大多数人而言,只要以利驱之,给出他们想要的筹码,就能谈妥一切。
容城现在最缺什么——是粮食。
可他又要从哪里寻来粮食……
齐凌坐在马背上,驾着马疾驰起来,风往脸吹过来,有些砂砾打在他的脸上,带来隐约痛感。
虽然还有困惑,虽然还没想到答案,但此刻齐凌却觉得心情十分平静。
在父皇逝世后那么多年里,他第一次体会到安心。
即使他现在还在逃亡,还没有处于一个安稳的环境,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他能感觉到——
在老师的教导下,终有一日,他能真正把控住自己的命运。
五日后,位居容城隔壁的汉城官道上。
长长一列官差队伍正在拉运着收缴上来的粮食,要将它们押送到京城。
天气炎热,太阳正毒辣的高悬上方,衙役们虽然正围着长长的运粮车走着,但一个个垂头呆脑,无精打采。
一个衙役实在受不了了,小跑着到队伍最前列,谄媚地冲着押运官笑,“大人,这天气实在毒辣得很,您看是不是先让弟兄们歇息歇息,再继续赶路?”
押运官脸色有些难看,劈头盖脸就骂道:“歇息!才刚走了那么几里路就和我说歇息,你也是汉城本地人,会不知道这附近的地形容易被埋伏吗。”
这……谁这么大胆敢打劫官粮,这么多年哪里出过事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衙役也知道说出来定然要被骂,只能讪讪一笑,缩着脑袋,就想灰溜溜跑回队列。
这时,在押运官旁边骑着马抱着剑,正闭目假寐的中年男人睁开眼,“大人,无须担心。有我和陈老二人,还有这一千多名训练有素的官兵在,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打得赢我们,就让他们停下休息会儿吧,等天凉快些了再继续赶路。”
他旁边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老人也睁开眼,对着押运官点头。
押运官有些迟疑,若是其他衙役说话,那他完全可以直接喷回去,但这两位可是连他们太守都很尊敬的供奉,武功在江湖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轻易根本不会出手。
这一次太守也是为了万无一失才把这两人派过来跟着运粮队伍的。
“那行,就如何先生所言。”押运官拱了拱手,然后扭头对身后大喊道,“众人听令,在这附近整队休息一段时间。”
此话一处,便以极快的速度传到队伍后头,很快整个队伍都停止了行进,衙役们纷纷靠着运粮车坐下来,懒懒用袖子扇着风。
“不是,在这官道上大咧咧坐下来,还不是被太阳晒得正着,该晕还是晕。”后头,一个衙役对他旁边的兄弟抱怨道。
他旁边的兄弟机灵些,眼睛四处提溜一转,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树荫,“那不是有树荫吗,你我兄弟二人偷偷溜去那歇会儿,等要整队了再赶回来。”
“这……”对方有些迟疑。
“走吧走吧,反正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真有什么问题我们很快就能赶回来的。”
对方就被说服了,于是两人就悄悄往树荫走去。而像他们一样想法的人可不少,等押运官扭头一看时,才发现衙役们基本都聚集在树荫底下乘凉,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待在运粮车旁边守着。
押运官眉心一蹙,虽然有些不满,但也能理解。
但等他再细看时却发现了不对——管道两边的树木,好像刻意被人清理过。
不好!
这个念头在押运官心底一划而过,他猛地大喊道:“注意有敌袭!快给我起来!”
然而已经晚了,好像是要为押运官的吼声做伴奏一般,在他大吼的同时,一阵猛烈的箭雨从小坡上方飞射而下,因为衙役坐的位置比较密集,虽然贼寇的射箭技术有待权衡,但也可以误伤很多人了。
衙役们纷纷慌乱起身,一些人被箭射中倒在地上哀嚎,另外还完好的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又是接连两轮箭雨,直接又解决掉一百来个衙役。
“杀啊!”一道嘶哑的吼声之后,几百个身穿粗布服饰的贼寇从小坡上冲下来。
押运官神色一变,连忙吼道:“整队整队,快些回到运粮车边守着。”
这押运官也勉强算个人才,但他的指令下得太晚了。
虽然只是十几步路的距离,但那些衙役已经被冲下来的贼寇团团围住,另一侧的山坡上也冲下来两三百号人,正与运粮车旁边的衙役激战。
押运官神色已经稳不住了,他身边两个武林中人握着手中的刀站起身,轻功一用,腾空而起直接往运粮车飞去,想要将那两三百个没有武功的贼寇都解决掉。
寒芒一闪。
姓何的那个中年男人察觉到危机再避让时,已经有些晚了,手臂被狠狠刺中一剑。
剑一进一出,鲜血飞溅,中年男人痛得大吼一声。
衡玉顺着撞击的力道往后一跃,轻巧落在运粮车顶端上。
“两位,你们的对手是我,可别认错人了。”
她年级极轻,本不被两人放在眼里,但她手中正在滴血的剑和中年男人手臂上的剑伤,让她的话显得说服力十足。
“老何,她年纪尚轻,内力不足。我来对付这臭娘们,你去把那些杂鱼干掉。”那个身材瘦小些的老者上前一步,挡在衡玉面前。
他能看出来,刚刚衡玉那一剑是取了巧,真要单打独斗,她的内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中年男人点头,正要往旁边溜走,衡玉的剑已经裹挟着内力往他斩来。
“臭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男人脸色一黑,目光狠厉落在衡玉身上,举刀朝衡玉狠狠斩去。
衡玉懒得废话,知道这一招没法奏效,顺势一转往老者斩去,用行动给出自己的答案。
老者冷笑道:“呵,看来是想一挑二。老何,他们这个队伍肯定只有她一个武功还行,你我合作快些拿下她再去杀了其他人就好。”
两人袭来。他们的武功路数都偏向于阴诡,但比起他们神出鬼没的招式,对方的剑招好像要更没有规律一些,时不时就从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虽然只对了几招,但老者和中年男人身上都负了伤,内力远不如两人的衡玉依旧显得很轻松。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