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十一月,寒冷潮湿。
这是这场全球疫病暴发的第二年了。
我升任了九连指导员,驻地在海岸上的天津港,与战斗减员较少的十五军130混成师合并,整编成九八五空降师。我们再次回到岸上,杜泽搜寻幸存者和对北京周边地区的快速反应。
继续着,同战友一起,守护着这个在危机中沉浮的国家。
十三号的一天,项尚给我们布置了任务,有一组直升机搜救小组在天津小站西郊发现了两架坠毁的客机残骸,同时观察到有人活动过的迹象,我被指派带人去检查情况,搜救幸存者。
我和老贾带上一个排的战士,分乘两架直二零前往标定点。我靠着机舱端详着两架飞机的照片,一架像是空客A319,垂直尾翼断裂,发动机也少了一个,飞机整个段成两截但大体完整。另一个则是在319以东五公里发现的,整架飞机烧成灰烬,看不出来别的样貌。
一个机组拍了我一下,比了个“五”的手势,示意还有五分钟。
舱门机枪手拉开了直升机右侧舱门,湿冷的风伴随着星点的雨滴飞了进来,旋翼带起的旋风让地面的植被纷纷倒伏,零星的几只行尸向我们迟疑的抬着头,仰着灰白色的面孔。风同样卷动他们褴褛的衣衫,犹如一面面属于受难者的旗帜。
老贾带着一架直升机去检查那架完全烧毁的飞机,我们则向那架319的残骸进发,远远的我就看到那交融在绿草中的普蓝色机体,先是几个点,然后不断扩大,汇聚,形成了一架大型客机的外貌。她安静的躺在一片植被中,一个发动机在机体左后方几十米的泥土中躺着,破碎的外壳中露出了锈蚀的涡轮扇叶,机翼上全是泥土和垃圾。
舱门机枪手打倒了四周游荡的丧尸,很快,直升机盘旋着落了下去破碎的土壤伴随着干枯的草叶飞舞的到处都是,我带着风镜和面罩第一个跳下飞机,战士们也鱼贯而出,迅速在周围形成环形警戒队形,直升机再次起飞,开始在我们上空盘旋警戒。
“一班长!你带一个班在外围警戒,布置一下巡逻哨,剩下的人跟我进去。”
“是!”
我绕到了机头的位置,发现前风挡居然没碎,上面被坠落时的碎石打的坑坑洼洼的,飞机以一个十度的倾角插在泥土里,后半段折断掉在地上,垂直尾翼和右侧的水平安定面都没有了,左翼从左侧大翼前缘断裂,但并没有完全解体,机体上落满了灰尘,估计有近两个月时间了。
舱门离地很近,但紧闭着,跟我们来的消防武警取出了圆锯开始破拆,飞溅的火花里,他们麻利的在机体上开出一个一米五乘一米五的洞口。
我折了两个荧光棒扔进了切开的洞口,然后敲了敲舱壁,静静的等了几分钟后,我拔出手枪和几个战士缓缓走进昏暗的机舱。
我们首先进了前舱准备室,这里一片狼藉,一切都被摔得粉碎,地上全是垃圾和碎片,肮脏的地毯上还有几条拖拽的痕迹,血已经成了墨色,一直延伸进拉着帘子的头等舱。
驾驶舱一片狼藉副驾驶的座位向前靠在仪表台上,驾驶杆上全是灰尘,在战术灯的光柱里,无数漂浮的灰尘在空中旋转飞舞,就像失重的水滴一样。
机长座上有一大滩黑色的血迹,座椅被一根尖锐的金属碎片刺穿了,灰白的金属上也凝固着黑色的血,但这里没有尸体。、
“指导员!来这边。”在后舱的战士突然喊了起来。
“有活人吗?”我着急的回应着,向后面冲去。
几个战士聚集在头等舱的过道上,他们头盔上的灯都开着,在昏暗中照出一片雪白。他们有的站在座椅上,一直用灯光照亮着一片区域。
头等舱和经济舱的交界处过道上平放着六具尸体,他们身上落满灰尘,但仍然能看出穿的是解放军的常服,大檐帽都盖在尸体脸上,显然是有人刻意整理过,死者军服整齐,如果不是手部已经变得干瘪,我甚至看不出来这是一排整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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