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铁蛋儿大吼一声,被老婆婆严厉瞪了眼。
这人好凶,休要惹祸上身。人老了没脾气了,早被生活磨的知道檐下低头。
铁蛋儿满目悲愤,小小少年尚相信热血拼搏,并敢于反抗。
铁宝儿静静抬着脸,看着渁竞天。
这孩子倒是比他哥哥要稳重,怕也是生病没力气的原因,不过,一双眸子清澈明亮,不见慌乱,是个好苗子。
“要入帮?”
铁宝儿眼睛一亮:“帮主,我能入帮吗?”
铁蛋儿一边喊:“我入帮,弟弟不能去。”
老婆婆急的说不出话来直发抖,那是黑帮啊,那里头全是坏人啊,进去能出的来吗?
渁竞天拿扇子往铁宝儿额头一点,小小的人儿立时往后退了三步,忙又站稳了。
“就你这身子板,能做什么?”
“我——”
“别拿方才的话糊弄我。”
确实,他经常生病没力气,家里的活计也做不了多少。铁宝儿憋红一张脸,最后道:“我能端茶递水,跑腿传话。”
这是小丫头才做的事儿,难为他一个小小男人自降身份还羞红了脸。
渁竞天摇头:“我这又不是开茶楼。”
铁宝儿又白了脸,他还能做什么?
“这样吧,我这里很缺陪练,你们哥俩儿都来吧。”
“陪练?”哥俩儿面面相觑,那是啥?
老婆婆大急:“不去,不去,咱不去啊!”
晚了。
渁竞天把扇子往袖里一塞,一手一只,把瘦骨嶙峋的两只拎起来,轻轻松松提着往院子里走。
那步子还很轻快,让大惊失色的老婆婆追都追不上。
水匪掀开篮子上覆着的白布,一看,挺不错的豆腐,还热乎呢。中午加菜。
人群便有人惊疑问:“陪练?莫不是当人肉沙包去了?”
水匪森森一笑:“你也要去?”
话未完,便听见从那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嚎。
“啊——”
“是,是,是铁蛋儿。”
“啊——”
“是…铁宝儿。”
老婆婆才追到院子门口,听得惨叫一屁股坐倒,老泪纵横连滚带爬往里进:“我的铁蛋儿,我的铁宝儿…”
没一会儿,老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铁蛋儿!铁宝儿!”
遇害了!
众人一个哆嗦。
“给不给?”水匪恶狠狠道。
给!
哗啦啦一阵铜钱撞击声,剩下的百姓再不敢多呆,给了钱抱着脑袋全跑了。
卫同也暗暗追随那古怪男人而去,临走前回头看了眼,他亲亲表姐的名声哦…
水匪们端着几个半满的铜盆纷纷往院里去。
“不是说京城富得流油吗?就这。”掂了掂铜盆:“有一两没?”
上头堆的萝卜土豆更占地方。
“咱又不真指着保护费,老大自有章程。”
全部人进了去,走最后那一个,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前头的瞪眼:“傻啊你,今个儿开业,财源广进,你关的什么门?”
水匪一愣:“这不是习惯了嘛,这就开。”
在寨子里,从来都是船过水门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