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师也高兴:“咱派人送您回去?”
“回什么回啊。”土豪豪爽拍胸,一把搂住赌师的肩:“跟哥哥去爽一把,你在凝露姑娘跟前给爷好好说说,人都说京里男人才会哄小娘子,走,陪爷喝花酒去。”
“啊?”赌师愣了愣。
土豪不高兴了:“怎么,我陪你赌了一晚上,你特么不能陪老子去楼里走一遭?”
“呵呵,这个,”赌师回头望了眼,笑眯眯道:“哪不行呢,咱走着。”
“走着。”土豪一手揽着赌师,一手拿着紫檀匣子,前头俩五大三粗伙计开道。
“去,去,都去啊,你俩跟上。”
伙计相视一笑,肥羊啊,你不开口,咱兄弟也要跟着你。
三个彪形大汉,围着貂皮肥羊,好似十拿九稳。
一行人走进了连接赌坊街与烟花巷的阴暗小巷里,谈笑声渐不可闻,再无声息。
漆黑夜色中,黑影掠过。
渁竞天在一刀堂等到快天亮,钱串子拎着大包裹回了来。
“老大,事儿办完了,给。”
紫檀雕花木匣子,并七枚银锭。
渁竞天只拿起匣子:“银子拿去喝酒吧。”
钱串子嘿嘿笑:“不用,我这另有。”
晃晃手里一个小包:“走过路过不能漏过,只差没扒衣裳。”
渁竞天笑了笑,打开那匣子,细细一翻,吸两口冷气:“韦二死定了。”
钱串子心有戚戚点头:“那兄弟看着也不错,就是爱钻牛角尖儿。”抖了抖肩膀,为韦二接下来可能要遭遇的深表同情,又道:“老大,这都是他媳妇儿嫁妆?啧啧,几万两呢,这嫁妆可真厚,够咱寨里吃用多少年了。”
苍牙山过的是节俭的日子,几万两真的很多很多啊。
渁竞天暗暗佩服黄尚善,经营有道,怪不得舍得男人去祸祸,人家完全养得起啊。
希望韦二回去,黄尚善能端得住。
黄尚善能端得住吗?
呵呵。
韦二被扔在伯府大门前,赌坊的人甩手走了,注定落魄的人,哪配再得他们一声谄媚的。
二月的天,寒气从石板缝里透上来,一缕一缕缠上韦二的身体,越缠越多越钻越冷。天色将明,仿佛烧着的大脑和跳的太快的心脏,在冰冷的身体里终于冷却下来。
理智回笼,韦二恨不得自己死去——他把家底全输了一干二净。
怎么办?
回家?还是回大营?
若是善儿发现自己动了她的东西…
韦二满心的绝望。
正在韦二犹豫进不进的时候,黄尚善已在丫鬟的服侍下起早要去给婆婆请安了。
身侧的床铺一丝温度也无,夫君竟一夜未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黄尚善心里有些不详。
忽然,有外院小丫鬟来,回报:“二爷在府门口站着,好像在发呆,也不进来也不说话,瞧着脸色可不好。”
黄尚善愣住,站在府门口?脸色不好?没进来?
出了…什么事?
“奶奶要不要去瞧瞧?”
黄尚善有些心慌,点了点头,才要迈脚,视线扫过梳妆台上不动了。
那个平日里总锁着的一层屉,怎么好像出来了一点点?
黄尚善心头一跳,忙上前两步,扑到妆台上,一拉。
抽屉被拉出来,精巧的小钥匙扔在里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黄尚善脑袋一懵,这抽屉的钥匙只有她有,除了她,只有一人知道钥匙藏在哪里。
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