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险些吐血,当初你不也听着挺乐呵挺赞同的?这会儿又义正言辞落井下石?
才诊出,黄尚善腰肢细细,估计才月余,这么大打击下…别闹出人命来。
渁竞天忙坐到黄尚善身边,把一直拎着的长条包袱放到两人中间。
“我来看你。”
黄尚善眼珠子动了动,望着她,叹了口气:“让你看笑话了。”
渁竞天心虚啊,这笑话是她一手促成的啊。
杜仪娘这会儿却坐到三步外,给渁竞天使脸色。
看热闹的姿态足足的。
“其实韦二他不是有心的。”
“呵,是啊,不是有心的,不就是赌的失了理智吗。”黄尚善笑得心凉:“我真怕哪天一觉醒来,连我们娘俩儿都成别人的了。”
是啊,一觉醒来,嫁妆换了姓了。
渁竞天尴尬:“其实,其实,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黄尚善望着她,慢慢凝了眉:“你竟为他说话?”
姐姐,我其实是为自己说话。
“咳,那个,有内情的。”
赶紧把包袱打开,露出里头紫檀长匣子来。
黄尚善眼睛都直了,感动落泪:“你帮我把嫁妆追回来了?”
噗嗤,是杜仪娘忍不住了。这黄家妹子真是单纯,她咋就没想想眼前坐着的这位可是水匪头子呢。
渁竞天磨牙扭头:“嫂子,窗前那花开得挺好的,您先去赏赏?”
杜仪娘从善如流:“那小叶子尖儿,是挺不错,你们先说话。”
连花苞都没打出来,欣赏个鸟!
啾啾——,还真有只麻雀。
杜仪娘一抬手,吓飞了去,看老娘笑话。
黄尚善问渁竞天:“你去赌坊抢回来的?别给你惹了麻烦?输了就输了,也是我活该。”
豁朗得很,看来她生病只是因为韦二,再者动了胎气。
“你先把这药吃了,我再跟你细说。”
黄尚善望着那碗药,叹气:“我不想再跟他过了。”
事情搞大了。
“可这个孩子你得要啊。”渁竞天大急。
黄尚善苦笑:“来的真不巧…”
渁竞天慌了:“不关韦二的事,这只是个局。”
“我知道这是个局,可他偏偏就陷进去几年出不来,越陷越深,越赌越迷。这次输了的是嫁妆,下次呢,难道真要等着我们娘俩儿也被卖出去?”
“不会到那等——”
“会!”黄尚善坚定道:“多少人沾了赌家破人亡。我管不了他,但不能把儿子搭进去。我,我…只能顾得儿子了。”
渁竞天默了默:“你不要韦二了?”
黄尚善心痛不已:“可儿子更无辜啊。”
“若我说…韦二只是故意的,也是做局,为了引来背后之人呢?”
黄尚善一愣,下意识回了句:“他没那个脑子。”
窗前背着身的杜仪娘肩膀抖啊抖。
渁竞天长叹一声:“你不是最了解韦二的吗?应当知道他不会拿着身家来置口气才对。”
黄尚善接着道:“是啊,所以他是入了别人的局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好赌的人,只是争那口气罢了。”
“所以,他再为了争口气,把儿子押上怎么办?”
渁竞天抚额:“所以,韦二他做了个大局,要把给他设局的人找出来,破了局,以后不就没局可入了吗?”
黄尚善怔住,眼睛越来越亮,却又狐疑:“他怎的没跟我说?”
“你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