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似有所感,也匆匆回头,正对上韩谦目光。
韩谦奉上一个更加善意的微笑。
九皇子也笑了笑,比他生母可真诚的多。韩谦愣是看出了他的轻松来,唇边笑意便更深了。
燕平侯等到儿子,径直问:“你可看出什么?”
“贵妃说,九皇子不适合为储。这话,很有意思。”
不适合为储,适合直接为帝吗?
燕平侯更谨慎些:“这个,说明不了什么。哦,只是说明她贪生不想死罢了。”
父子俩周围没了别人。
韩谦低低笑道:“她自然不想死,她要做垂帘听政的太后呢。”
燕平侯倒吸一口凉气。
“你看出什么了。”这是肯定的问句。
“是。我一直盯着这两位瞧,皇上与贵妃答问时,九皇子有些失望,跪恩时语气带着心灰,毕竟年幼,养气功夫不够。贵妃话里有话可说是我的揣测。但一个皇子错失太子之位,不可能才从大殿出来听得母亲几句劝慰就变得轻松且自信起来。”
没错,九皇子方才对他那一笑,眼睛亮亮,分明是听了什么高兴的事。这事盖过了他不能当太子的噩耗。比如,贵妃有把握让他当皇帝。
燕平侯眼睛一亮:“钟家真与贵妃联手了。”
“是啊,之前或许九皇子不知道。但今日皇上这么明显的离间母子俩,贵妃必须要说了,不然便是做了太后,九皇子心里存了这个疙瘩,她未必真能享那尊荣。天家无情啊。”
深吸一口气,韩谦道:“柳家好大的野心,父亲,我们要动作起来了。”
柳家便是贵妃的娘家。贵妃不可能自己与去钟家联络,必然是她唯一信赖的柳家牵线搭桥。
燕平侯道:“放心,我已经让宫里的人手开始布置。哦,你记得吗,柳家与你妻子的娘家范家,也有亲,还比较近,也走动起来吧。”
韩谦深思却是摇头:“此时未免太着急了不好看,也太显眼。况且,皇后外家,太后外家,很少不被皇帝介怀。儿子觉得,咱家只忠于皇帝便好。”
燕平侯想了想,是这个理,贵妃和柳家暗地里勾结钟家,九皇子长大了谁知道心里怎么想呢,若是学了如今这位的性子,那可有得好戏瞧。
“那走吧,回家再好好商议商议。”
韩谦却站住脚。
“父亲,我还有事,我――”
燕平侯盯着他:“去金家?”
韩谦点头。
燕平侯不知说什么好,和离了,自己儿子也惦记着人家,可他又不能拦着,谁让他家欠了人家呢。
“你去吏部找金大人,不要登门了。”
都和离了。
韩谦却不愿:“毕竟外人不知道,正常来说,我上门才合适。”
燕平侯瞪他:“你就不怕被打出来?”
“总能说上几句话。”
这是宁愿被打了,燕平侯气得吹胡子,甩袖子走了,眼不见心不烦,爱咋咋吧。
韩谦就去了金家,金家父子自然不在。金夫人让人赶他走,他就在门外守着,门房也没法赶啊。
金夫人气了阵,喊人:“找老爷回来,把人打发了,以后让他别上门了。”
她对韩谦,真是以前多满意,后来就多痛恨,尤其知道了女儿遇难内幕,更是迁怒。更有一层复杂的心绪,她也想过,若是没这些破事,韩谦与女儿还有外孙女如今该多美满。
索性,见也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