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议朝政,咱接着说咱的事儿。”
人群里有人铁青着脸,特么你从一开始说就没离了朝政,这是渁竞天指使的吧,这是要老百姓都唾骂大将军,让大将军失了民心啊。
这个渁竞天,不除不快!
“为啥你们都往淦州来啊?”
有人喊,为了吃口饱饭。
“是不是有人说,只要来了淦州,就饿不死,就有人管着啊?”
是啊。
“按道理说,你们该往京城找皇上做主啊,咋就全来了淦州?”
对啊,咱是皇上的子民啊。交皇粮也是交给朝廷啊,人家渁寨主不欠自己的啊。
“是听别人说的吧。这啥事啊,都有个头。这话呢,总有第一个说的。可这第一个说这话的揣着啥心思就值得揣摩了。”
“有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又不想吐出来,可不就祸水东引了?只要你们大家伙儿吃饱了活命了,朝廷睁只眼闭只眼就让某些人过去了。这个理儿,咱大家都懂。谁还不是护着跟自己近的呀。就像淦州水灾那年一样,我们寨主心疼百姓着急忙慌散粮食,自然就给朝廷省了那一份呗。”
有了前头的铺垫,所谓的“有人”,所谓的跟朝廷近的,人们一听就想到了钟姓之人。
一琢磨,可不就是这个理,他们从来没听过淦州什么事儿,逃出洪水突然有天就有了流言,去淦州,找渁竞天,吃饱饭,想也没想就来了,此时想来,是有猫腻啊。
“我们寨主的老公公,就是卫国公,遭了小人嫉妒,那小人要把我们寨主老公公给搬倒,一边冲着我们亲家公下手,一边又朝我们寨主下手。”
“各位,你们想想,所有灾民都涌进淦州,吃喝淦州,咱寨主是心软的人,不能不顾你们,那亲家公那边可就顾不上了,到时候西炎人打进来,亲家公挡不住,打了败仗,被朝廷责难,会是谁占便宜?”
人们下意识就去想姓钟的。
“我们寨主要是只顾西边大军,不顾你们,那你们来淦州饿死渴死了,朝廷治罪,又是谁占便宜?”
人们还是想姓钟的。
“我们寨主被治罪,最后连累的还是卫国公啊。”
掉泪的老头啪叽的更凶了:“大兄弟,照你这样说,不管咋样,咱都连累了国公爷?”
水匪:我芳龄才二十,当不得爷爷您一声大兄弟。
“哎呀,那可咋办?”
“不能连累国公爷。”
“就是就是啊。”
人群议论半天,几个看着能当事的站出来,坚定道:“大兄弟,咱不能给国公爷招祸,咱这就走。”
说完就指挥着人群掉头,人们还当真要扭头,没人反对。
里头钉子险些气晕,那水匪说渁竞天时,也没这么大反应,一说卫国公,都个个宁愿饿死了?特么太势力了太势力了。
绝不承认是看到卫国公的人心所向深深嫉妒了。
“来不及了,”水匪喊道:“你们进了淦州又回去,有个好啊歹的,屎盆子又得扣在我们寨主头上,说寨主见死不救,没履行条约,最后还是牵连亲家公。”
人群立住了:“那也不能拖累得国公爷没饭吃啊。”
水匪笑:“国公爷来信了,交待我们寨主安置好大家,不用管他。”
这话一出,哭得人更多了,不行,事儿不能这样做,没良心啊。
但,走?人家说了,还是会害国公爷。
那,不走了?
“寨主要是留下你们,朝廷都没法管,她却管了,一定有小人说寨主越俎代庖图谋不小,说我们寨主要造反,还是会牵扯到亲家公。”
人群站住了,走不能走,留不能留,到底要咋办?要咋办才能不害国公爷?
“所以啊——”水匪扬扬手里的告示:“我们寨主才想出这个法子,只要你们成了淦州人,寨主管你们是理所当然,自家人管自家人饭,谁也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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