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突然起身,到小柜子里翻了一瓶药来:“先吃粒保荣丸。”
护心的。
金夫人凝眉,立即吃了粒。
金大人又递过一粒,看她又吃了,又伺候她喝了半盏温水。
“说吧。”金夫人优雅擦了擦嘴角。
“这个,要从哪儿说起呢?就从多年前说…”
尽管做了预防,尽管吃了护心的丸药,金夫人仍没挺住,强撑着听完就厥了过去。
金大人早准备好了,接过人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听听呼吸,才出去叫人请大夫。
大夫来了,说是情绪波动大,痰迷心窍,睡会儿就好,开了副顺气宁神的方子就离去了。
金夫人悠悠转醒,怕她醒来叫出不合时宜的话,金大人独自守着,见她醒了,忙去端温着的药汁子。
金夫人心如死灰,有气无力挣扎着起身。
“你做什么,快躺下。”
“我,我要进宫。”
金大人吓一跳:“你进宫做什么?一切有我。”
金夫人又恨又怒:“这不是你能挡住的。我进宫,我去杀了那个孽女!”
金大人更吓一跳,刺激太大了。
“我去杀了她,再把这条老命赔给她。我死了,你就上折子请罪,说我失心疯,你就辞官告罪,正好你守妻丧,儿子要守母丧,趁机回老家。你们都回去,别再回京城。”
金大人感动的掉泪,老妻不是胡闹,是真有这个盘算,她想让一家人脱身呐。
“不用不用,哎呀呀,”一个要起,一个要拦,扭在一起跌在床上,金大人垫在下头,老腰被金夫人一屁股坐下,哎哟哎哟的呼痛。
金夫人忙起身,给他揉着腰。
金大人趁机道:“那瑞安王已经去找了竞天,咱便是不听他的回了老家,他翻脸无情把颖儿的东西拿出来,咱还是逃不过去。”
金夫人手一顿,重重一拍:“孽障,孽障啊。”
金大人呲牙咧嘴:“你等我去信与竞天商议啊。”
金夫人掩面哭泣:“竞天才过了几天好日子,生生被那个孽障给毁了。”
“嘘,嘘,你小声些,放心,万事有我,一定不会连累了你们。”
金夫人捂着嘴,呜呜咽咽:“你可要保护好竞天。”
“好。”
渁竞天收到金大人回信并不意外,她不过是想听听金颖儿嘴里的故事,怎么可能真等到回信才想应付。倒是委屈了那几只鸽子,金颖儿的话被一字不落传过来,废了不少纸。也不知道自家开明却守礼的爹写这些时会不会吐出来。
她早与卫同商议出己方的条件与能付出的代价,派人去请瑞安王。
与上次见面不过区区几天,就在昨天,瑞安王还表示,从未见过淦州风情,想进去见识庐山真面目呢,被卫同劝阻了,卫同说大约就在今天就可以商谈,果然,今天就来了信。
卫同正在烧毁那几份长长的传信,给渁竞天上课:“看到没,花言巧语的男人都是虚伪狡诈的小人,只有那些默默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度一切的才可以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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