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他的家人族人都悄悄搬到济州去了吧。”
“正是。”
“唉,为了给家人搏个富贵,也是拼了。”
韩谦轻笑:“值了,看那身子骨,没几日好活了。撞柱子力道并不大,血没留几滴就咽了气。”
渁竞天:“差不多也是寿终正寝了。果然,瑞安王在朝堂有暗手。哎,有人站出来要小皇帝还位没?”
“目前还没有,不过京里风声鹤唳,显然有人在暗地里操控流言。”
“那这事京城百姓也知晓了?”
“自然,何止是京城,国朝上下都知道了。”韩谦看了眼渁竞天,笑道:“不过或许你这里并不关心这个。”
朝廷之于淦州,聋子耳朵差不多,从京城到淦州,一路人心惶惶,但淦州境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百姓忙忙碌碌却很镇定自得,这让韩谦不得不怀疑他们究竟知不知道如今皇座上的人是哪个。
“瑞安王起兵了,小皇帝调不开西边大军,只能调北边军队,从北到南要不少时日,就让京郊大营的人马全去了济州抵挡。”
“所以,民间义军就分给我了?”
“正是。”
渁竞天不解:“不是还有东北的田将军吗?他们若是从海上走,能更快到济州吧?”
田将军一定不会出这个头,但他是用什么理由躲过去的?
韩谦深深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渁竞天愣,我知道什么?随即恍然,难道是自己不在的这一个月里又发生了什么?
韩谦忍不住叹了声:“这些事情,我得了消息就传给你了,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摇摇头,知道她有事情瞒着自己,但自己有什么资格追问?
渁竞天不由心虚,只是呵呵。
韩谦不会追问,接着道:“东厦毁了联盟,要打大密呢。”
“哈?才把东平嫁过来就要毁约?太翻脸不认账了吧?”
“正是因为东平。”
渁竞天愣住:“东平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不知道具体经过,总之,因为东平,东厦的一位皇子和东平外家闹得不可开交声名狼藉,东厦皇帝震怒,送来国书说是大密人捣的鬼,累得东厦皇室蒙羞,要跟大密不死不休。开战了,田将军自然走不开。”
懵,渁竞天心里直突突,或许还真会跟她有关系,假如真是大密人捣的鬼的话。
韩谦微笑,凉凉道:“事情因东平而起,又说是大密人挑起,好似东平得罪的大密人也只有你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
“那个东平骄纵跋扈,得罪我没错,可被她暗地里得罪的,人家记恨在心里的有多少?可不能什么罪名都往我身上堆。”
韩谦笑而不语。
渁竞天挺了挺背:“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一、刀、堂。”
渁竞天拳头一紧,身体前倾,隔着桌子紧紧盯着韩谦的双眼。
韩谦只是望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深邃。
“一刀堂被小皇帝发现了?”
韩谦心一松,莫名高兴,她问的是,是否被皇帝发现,而不是“你知道了什么”。
不由笑出声:“没有,是我手下暗卫不经意发现他们踪迹,并未查出什么。我感觉应当与你有关系,没想到,真是。”
“呼——”渁竞天才松了口气,听到韩谦开口那一瞬间,有那么0.01秒她下意识想灭口的,还好,忍住了,没被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