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家,应该早些派人去寻你的。”雁冥这话是安慰,但他们两人都明白,禾家不过拿他做棋子,想到有用了,才去找的。
季晴依旧背对着雁冥,从她出现在王画钦院中那刻起,季晴就不明白她的所作所为了。承认孩子的身份,此刻又对自己施加安慰,这些所为究竟为何?难道是因为血脉?雁冥是皇女,又有着和山猫相通的血脉········才一晚她便想通了,呵呵,皇城里的人啊。想到这些,季晴心中更加悲凉,他又成了新的棋子了?于是转身跪下:“小人冲撞夫君罪该万死,请公主发落!”
“你什么意思!?”雁冥看着跪于脚下的人疑惑。
“公主,我们已经知道血脉的事了,您不必如此。您腹中之子不管男女,对您的后路都是百利无一害,我的存在可有可无,您还是处置了我,以免惹了王家再生事端。”
“你要离开?”雁冥明白了季晴的意思,他觉得自己是因为血脉的原因才那样对王画钦。
“祈钰和雁娘子都不在了,我有何颜面回去。”季晴抬头,他现在什么顾虑都没有了,看着雁冥的肚子,又想起雁落云,她死便是一尸两命:“请公主赐我一死。”
他求死?“禾家,你现在与禾家息息相关,也不管了?”
季晴摇头,露出一抹笑:“他们,应该早点派人去寻我的。”
这笑淡而无光,眼中的那抹倔强也逐渐消失,像是即将干涸的小水汪,雁冥心慌,拉起他的手伏在小腹之上:“孩子呢,这是你的孩子。”
季晴一丝犹豫,到底是避子汤没用,还是两人血脉相同才有了这孩子,呵呵,算了。本来就没想过子嗣的事。再说身在皇家:“有我这样的爹亲,不光彩。”
“啪”雁冥一巴掌打到季晴脸上,骂道:“你以为本宫留下这孩子,就光彩了!你以为本宫,谁的孩子都留吗?”
骂完后院内恢复了安静。祥子正好带着大夫过来:“公主,大夫来了。”
雁冥看了他们主仆两人一眼,怒气离开。
祥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主子,唉~又是这样,他过去把主子扶起来:“大夫,看诊吧。”
雁冥气的一路到了书房。她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太阳,强耀的光让她眯起眼睛。进了五月,一天比一天热了。
以前心情不好,只要到这儿来,御侍卫都是“喵喵”叫着过来迎接,抱着她,说说话,或者陪她在多宝阁那儿玩上一玩,心情就能平静。可如今,樟脑草清了许久,新栽的花草长得很好,一切都变了。
雁冥还发现了件事,如今和季晴在一起已经没了之前的迷糊之感,难道是因为怀孕的原由?她进了屋,站到多宝阁那儿,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里面包着之前在这儿找到的,御侍卫的毛,她把帕子贴上额头,往事流连脑海。从小到大,从皇宫到公主府,鴒儿和御侍卫自始至终贯穿。她转身,真好看见萍儿拘谨的站在门口,哪像鴒儿,在哪儿都是笑嘻嘻的等着她,雁冥胸口一阵悸动,脱口道:“萍儿,派人把鴒儿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