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寒风让坐在马上的将军那因为多日未曾合眼而疼痛不已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他勉强的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只凝聚了景朝全部精锐的沉默着的部队。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说着不同的方言,但现在他们的心中所想相同,目光中的杀气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惊的鸟儿们纷纷飞走,不敢在部队上方停留。将军回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就是这样一只精锐中的精锐竟然在漠北无限延伸的戈壁当中迷失了方向!军队顺着黑沙江向上游已经走了七天,可除了几个当地的牧民外连敌军的影子都没看到。据信使来报,另一只从羽城出发的军队也是一样的情况。将军正了正头上的滨铁盔,又开始考虑其它的问题。粮草绝对是不够的,原本昨天应该运到的一批粮草在半途中却被敌人截走了,只剩下十余个押粮官兵逃了回去。这一路上全是戈壁沙漠,了无人烟,如何才能补充上士卒们的粮食啊?
不知不觉中,日已偏西。将军叫停兵马,就地扎营。他看着周围忙碌着的士兵心里明白,他们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定边山,轻叹一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当中。
将军实在无法忽视偏将们的劝说,这群无法无天的副将已经开始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他们的顶头上司了!将军其实也不想拒绝他们的请求,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但他的责任心告诉他不能弃这三十万人于不顾而自己休息,于是这几天将军就连眼睛都没怎么合过。
是夜,军营中寂静的可怕,这种寂静让远处那只从数天前就已虎视眈眈的部队恐惧了起来。他们在人数上,粮草上和士兵精神上都远远超过了山下那只部队,但不知为什么,这只部队不可思议的寂静让他们的主将虚连鞮隐隐的感到不对。他对比了一下眼前的部队与自己的部队,景王朝的军队一路途中除了车马声和传令声竟再没有其他的声音,而自己的......他回头看了看这只队形不整的军队,脸上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显露无疑。这些不成器的兵痞若不是因为这次是来劫营估计就已经开始又唱又笑了。“也许一场惨败是对他们有利的,”他如是想到“这或许可以让这群只会打砸抢的兵痞们收敛收敛。”可他又不希望这一场仗让他损失太多人马,毕竟这已经是他的全部老底了。
“所有人听着,今夜劫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抢到的财物全部自己留着,谁杀的多,可汗有赏!现在,总攻!”
只见虚连鞮身后的人群一阵骚动,然后动作整齐划一的冲下山坡。“呵,这群人也只是在这种时候整齐一下了。”想着,他往景军军营方向看了看,然后他不屑的冷笑一下便礓在了脸上。因为,他看见了光,带着杀气的盔甲和兵刃反射出的冷冷寒光!“撤退!所有人撤退!”可已经太晚了,一阵弓弦发出的清脆响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山谷,前排的骑兵应声而倒,尸体又把后来的部队绊倒,人马相踏,惨不忍睹。
正当虚连鞮为这次行动的失败而懊悔愤慨时,他再次发现了一个让人绝望的事情,景军的大营中没有骑兵!按说中原王朝的骑兵不多正常,但景朝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王朝,它的精锐便是骑兵和弓兵,尤其是这只燕北铁骑更是横行无双!这只精锐部队突然失去了踪迹那原因只能有一个......“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