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黄锦立刻急了,“陛下,老奴冤枉。”
贾赦冷笑一声,“冤不冤枉,查上一查就清楚了。”
“贾赦,你...”
“放肆!”
贾琦一拍案几,猛地站起身来,呵斥道:“黄锦,大家是看在陛下的颜面上才称你一声黄总管,但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陛下的家奴,这里是养心殿,是朝臣议事的地方,还轮不到你撒野。呵呵,知道的清楚你是陛下的奴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黄总管才是这座皇城的主人。”
黄锦两只眼睁得滚圆,紧紧地望着怒视自己的贾琦,想了想,却转身对了刘胥躬身一礼道:“陛下,老奴是受上皇旨意统领东厂,身为皇室家奴,自是忠于上皇与陛下。”
他倒是看得开,被小皇帝记恨折腾又如何,自己是奉了隆治帝的旨意辅佐淮南王刘旦,再说了,隆治帝已醒来的消息他也知道,更清楚隆治帝一定会夺回皇位,所以,小皇帝根本不会亲政,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得罪了隆治帝和刘旦,自己就是绝对的安全,至于小皇帝,也就这样了。
这句话让隆武帝眉头紧皱,李守中一震,孙玉麟摇头叹息一声,牛继宗眼中闪出光来。
贾赦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陛下,兵部曾接到举报,称被关押在皇城大牢内的李虎次子被人给放了出去,并送往了辽东山海关从军。”
这可是骇人听闻的消息,刘胥立刻明白此事和东厂有关,望了贾赦一眼,又望向黄锦,“黄总管不解释解释!”
黄锦的脸色白了,怔怔地望着贾赦,不明白这件事情兵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可是大事,当初给李虎定的可是谋逆大罪,这要是被坐实了,不仅他要倒霉,就是禁军也要被清洗。
忽然瞥见孙玉麟的眼神,他便渐渐冷静下来了,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明白自己是落入了局中,军方打算配合小皇帝除掉自己,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就可能真走不掉了。
想到这,立刻跪了下去,“陛下息怒,老奴这就去查探一二,待会儿给陛下一个准确消息。”
刘胥冷笑了一下,“可以。”
黄锦大喜,忙磕了个头,“老奴谢陛下。”
接着半站了起来,躬着身子退了出去,他一脚踏出了殿门,心中一松,忽然殿内传来了刘胥的声音,“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咆哮朝堂,直呼大臣名讳,这是重罪,不过念在以往的苦劳情分上,死罪可免,廷杖四十,拖下去。”
话音一落,苏培盛便带着几个小黄门扑上去将他押着拖了出去。
大殿内一片沉寂,孙玉麟叹了口气,明白黄锦是活不成了,李守中望着几人消失的背影,不由一阵苦笑。
黄锦被拖下去了,刘胥坐在龙椅上半天沉默不语,这时,礼部尚书徐乾学起身道:“陛下,还是抓紧商量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叛乱吧。”
刘胥回过神来,点点头,又望向贾琦,问道:“西梁王有何看法?”
贾琦站起身,略想了想,躬身道:“回陛下的话,辽东巡抚衙门的弹劾可能是真的,只是,要说长宁侯会起兵造反,臣却是不相信,山海关虽说有近十万精锐兵马,但都是效忠与刘汉皇室的兵马,就是他陈怀想造反,这些汉家子弟也不会愿意跟随的。”
“这话说的不错。”
牛继宗点点头,“不过还是小心为妙,吕俊的奏章中有这么一条罪证,私设税名勒索百姓财产,他要如此多的钱财做什么?”
刘胥:“然后呢?”
“不若内阁与兵部行文蓟州、宣府两镇,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命内官携带圣旨前往山海关将陈怀招进京,让他自辩。倘若他来,可对于被弹劾的罪名从宽处理,倘若不来,那就说明他有谋反之心。”
刘胥的脸色略好了一点,便道:“几位爱卿可有不同意见?”
孙玉麟:“臣附议。”
“可。”
李守中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苏培盛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跪倒在地,“陛下,黄总管年老体衰,不禁廷杖,死在了午门。”
刘胥本来已经消了的气又冒了起来,冷冷道:“知道了,厚葬吧。伱带人去接管东厂缉事所,将有关辽东的情报都送来。”
“老奴遵旨。”
苏培盛先是一怔,立刻磕了个头,便退了出去。
望着苏培盛的身影消失,刘胥想了想,便道:“此事就按照镇国公的意思办,不过京城也要做好万全准备,山海关可是有着近四万精锐骑兵。”
“陛下圣明。”
......
“这个该死的孽障!”
隆治帝气得脸色铁青,压低着喉咙咆哮道:“他竟然处死了黄锦,难道他不知道黄锦是什么人!他这是在斩断皇室的手臂,他怎么能...”
说到这,怒火上烧,头一下子眩晕起来,吓得张皇后连忙扶住他,劝道:“陛下请息怒,保重身子要紧!”
隆治帝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嘱咐道:“去将刘旦喊进宫来。”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事,忙压低声音,“以后朕的饮食你不能大意,速去速回。”
“臣妾明白了。”
张皇后将隆治帝扶下,心惊胆战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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