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先去学校。”
“你不疼啊？”
“不那么疼，先去学校。”说着印书哲站起身准备走。
“你看你走路都不顺，怎么不疼，先去看看，看完了再去学校也一样的。”
“不想迟到。”
“我帮你请假。”
“不要。你到底走不走？”印书哲气问。
“走，走走走。那我背你，不然你就别去学校，咱们俩就在这耗着。”唐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走到印书哲面前把自己的书包换到前面去然后蹲下。
印书哲看着蹲下的人，想起了爸爸。他俯身趴到唐默的背上。
“搂紧我的脖子，不然摔下来我可不负责。”唐默双手托着印书哲的屁股，把人往背上癫了颠。比他以为的还要轻一些。
“你能不能，换个方式？”印书哲小声的说。
“嗯？背着不舒服？”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你的手能不能换个位置。”印书哲一口气说完，脸都红了。还好背着他的人看不到。
“哦，我看人家背孩子都是这样的。那放这行吗？”唐默把手移到了印书哲的大腿处，在膝盖弯那儿停下。
“嗯，可，可以了。”
“那走了。”
少年的背，看着也不宽厚，但是没有预想中的硌人。也可能是冬天衣服穿的厚。印书哲趴在唐默的背上，耳朵贴在衣服上，好像能听到唐默的心跳声。从前爸爸背着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贴在爸爸的背上，爸爸的心跳声强健有力，一下一下很有规律，每次他都会听着爸爸的心跳声睡着。爸爸总说他是睡神，每次一背他他就睡着了。
“累吗？累了就把我放下，我可以蹦着走。”
“还好，快到了。你帮我把外套的拉链拉下来一点，热死我了。”
印书哲伸手拉开拉链，有热气打在手上，背着他的唐默耳朵都红了，两个人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混合在一起飘走了。
“我还是第一次背人呢，怎么样，技术还不错吧？”
“嗯。”
“一会儿要是疼的厉害了，你就和老师请假，然后让你同学来找我，我带你去诊所。”
“嗯。”
“课间操就不要出来了。”
“嗯。”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或者跟我回家吃。”
“帮我买个面包就行。”
“光吃面包？你看你都瘦成猴儿了。算了，还是跟我回家吧，奶奶说中午吃糯米饭，奶奶炒的糯米饭也很好吃的！有香菇、腊肉、青菜、鸡蛋，可香了。糯米饭还可以吃甜的，随便你想怎么吃，奶奶都能弄出来，我觉得夹肉松特别好吃。你吃过没？”
“没有。”
“那就这么定了，中午跟我回家吃。”
“不要。”
“不要也得要，不然下午不背你回去了。”
“那我就自己走回去。”
“哼。”唐默哼了一声，背着印书哲走到他的教室。
“哪个位置？”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行了。”印书哲挣扎着从唐默的背上下来。
唐默也不坚持，扶着他走到第二组的第二排坐下。
“放学别乱走，等我过来。知道吗？”
“知道了，你快走吧。”
唐默也不多说，拎着自己的书包走了，走到楼梯口，想到什么又转身去了办公室，和印书哲的班主任说了一声才回教室，路过印书哲教室的时候还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