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随意地整理着袖摆,目光清冷地落在乌拉那拉氏的身上,冷声吩咐道:“乌拉那拉氏,此事由你而起,爷不管你是什么心思,但是爷要提醒你一点,在这隔府里能真正做主的人,唯有爷和嫡福晋二人而已,即便你是玉牒在册的侧福晋之一,但是归根究底,也不过是妾室,别摆不清自个儿的位置,白白丢了脸面。”
说到这里,四爷的声音抬高了几分,朗声道:“乌拉那拉氏不遵本分,恣意妄为,即日起,闭门思过一个月,停发三个月的份例,罚抄女则、女戒十卷,以示惩戒。”说完,他就直接起身往外走去,从头到尾,也没看过跪在地上扮可怜的乌拉那拉氏一眼,真是绝情得很。
不单单是如此,连尔芙和李荷茱等人,他也没有理会一下,显然就算是尔芙和李荷茱没有被乌拉那拉氏拖下水,但是四爷还是不高兴尔芙未曾阻拦此事,气恼李荷茱的凑热闹不怕事大。
只是有了乌拉那拉氏这个被禁足一个月的倒霉蛋对比,二人还算是比较幸运了。
尔芙望着四爷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对着李荷茱李侧福晋耸肩一笑,柔声道:“得,今个儿咱们都跟着白高兴一场,也跟着领了次教训,虽然四爷没有明言教训,咱们也别在外面转悠了,老老实实地回去歇着吧。”
“妾身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怜乌拉那拉氏侧福晋,本是好意,却受罚被禁足了。”李荷茱李侧福晋哪里看不出尔芙这话是说给乌拉那拉氏听的,她笑呵呵的配合道。
跪在地当间有小半个时辰的乌拉那拉氏闻言,自是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好发作。
尔芙见状,笑着吩咐诗晴扶起还跪在地当间的乌拉那拉氏,柔声劝道:“是啊,可怜了乌拉那拉妹妹,我知道你本是好意,但是谁没想到四爷来这么一出,不过你也别怪四爷会动怒,要怪就怪小丽娘那丫头心怀叵测、动机不纯,不然四爷也不会如此动怒,害得你也被四爷责罚。”
“妾身不怪四爷,只怪妾身一时心软,竟然连是非都不分了。”乌拉那拉氏答道。
她就算是心里恨四爷恨得要死,却也不会将话说明了,何况是当着尔芙和李荷茱这两个一看就在幸灾乐祸的人跟前儿呢,再说就算是她说她怨恨四爷的做法,也不能改变她的处境,她又何必说些不知分寸的胡话给自个儿找麻烦呢……
尔芙闻言,笑着点点头,然后就招呼着李荷茱李侧福晋和陆格格走了。
今个儿这出戏,真是有意思,虽然是没能搅合了乌拉那拉氏的安排,错有错着地成全了乌拉那拉氏的安排,但是也让乌拉那拉氏备受奚落和苛责,四爷更是将她禁足在长春仙馆,所以尔芙觉得这结果还算是挺满意的吧!
她走在绿荫环绕的小路上,这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扬着。
说起来,打从她发现乌拉那拉氏的真实身份起,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乌拉那拉氏倒霉的样子呢,这种事是有一就有二,再加上弘晖那个猪队友的拖累,她想要替自个儿和孩子们报仇的心愿,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真了。
想到这里,尔芙竟然高兴得笑出声来了。
“主子,这还是在外面呢,您可得注意着些。”诗晴见状,忙提醒道。
尔芙闻言,微微点头,拧着帕子,捂住了止不住上扬的小嘴儿,低声吩咐道:“你可得安排人看住了小丽娘那丫头,别让人把她的小命算计了去,你家主子我还指望她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好好给乌拉那拉氏添添堵呢!”
说完,她就又一次地笑出声了。
这还真不能怪尔芙,谁让乌拉那拉氏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太好笑呢,明明气得要死,却摆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脸都气绿了,偏偏还要挤出笑脸来,想想乌拉那拉氏面容扭曲的模样,尔芙就觉得自个儿如同是三伏天饮冰水一般的畅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