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白娇是尔芙提拔起来的自己人,但是谁能保证她就不会生出害人的心思呢?
四爷就觉得尔芙对白娇的信任太过,总担心尔芙会吃亏在白娇身上,偏偏他又不好干涉太多,谁让从始至终都不曾见到白娇有任何伤害尔芙的举动,要是无端猜疑,兴许还会坏了尔芙和白娇之间的难得情分,反倒害了尔芙。
正因为考虑到这些,四爷才会主动揽下了这个差事。
尔芙呢,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些,她笑着点点头,柔声说道:“放心吧,这府里的事儿,我还是很用心处理的,你看府里最近不是挺清净安稳的,可见我的治家手段,还是挺不错的。”
说完,她还傲娇地挑挑眉儿,丢给四爷一记明朗的媚眼儿。
四爷见状,也不好在这时候给尔芙泼冷水了,他苦笑着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尔芙的说法,而他心里却在暗暗琢磨着是不是让毓秀姑姑给尔芙补补课什么的,免得她那些稚嫩的治家手段搞不定府里这些喜欢无事生非的女人,同时他也在暗暗反思着,这男人享受妻妾成群的生活是否对女人太过不公平,不然为何这些养尊处优、生活优渥的女人为何要屡屡生事呢……
“乌拉那拉氏媚儿那边,你还是要格外关注几分,她是入府前就侍奉过爷的人,也算是私德有亏,难免府里伺候的宫婢仆从对她有些怠慢之处,但是她到底是小五格格的生母,母以女贵,她的身份不能等同于其他格格。”
四爷说完了有关成百上千佃户生计的问题,又一次说起了乌拉那拉氏媚儿的事儿,可见乌拉那拉氏媚儿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是有所提升的。
尔芙闻言,虽然心底不喜,但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分毫,淡然地点点头。
她捋着耳边的碎发,目光瞟向窗外,轻声说道:“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这府里的妾室交到我手里,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苛待她们,也不会让府里婢仆杂役有苛待她们的机会,而乌拉那拉氏格格那边儿的事,我也会安排人特别关照几分的,稍后我还会从内务府那边儿挑选个嬷嬷指过去,有宫里出身的嬷嬷坐镇,这府里的宫婢仆从就算是胆子再大,做事都会谨慎些。”
说完,她就捧着那一摞子账本往堂屋里走去。
虽然说是那么说,但是她一想到四爷这心里对乌拉那拉氏媚儿的惦记,尔芙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恨不能冲到古香斋去甩乌拉那拉氏媚儿几记大耳光,抓花乌拉那拉氏媚儿的脸,但是如果她真这么做,不但丢了她嫡福晋的脸面,也让她和那些不分是非的怨妇原配一般无二。
到底这件事错不在乌拉那拉氏媚儿,只怪四爷管不住他男人的劣根性,喜欢如花似玉的娇媚美人儿,一个个地往府里抬,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过这种浸在醋缸里的酸楚日子呢……
尔芙离去的失落背影,苦涩表情,四爷是看在眼里,甜在心上。
他故意在这种时候提起乌拉那拉氏媚儿的事儿,其实就是想要证明尔芙对自个儿的心意而已,不然他要是真想保护乌拉那拉氏媚儿和小五格格,他只需要指派个粘杆处的密探过去伺候就是,根本不需要如此费事饶舌地请尔芙多关注乌拉那拉氏媚儿几分。
苏培盛说的那些话,四爷信,却也不信。
四爷从小生活在人心复杂的紫禁城里,看惯了奴才们讨好谄媚的笑脸,也听惯了下面的阿谀奉承之音,哪里不知道底下人都是为了讨好上面主子,能够将黑的说成白的,将好的说成坏的的巧嘴儿。
而苏培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然也混不到四爷跟前儿。
四爷留下他,且不计较他的那点小心思,只因为苏培盛对自个儿还算衷心,但是在这种小事上,他苏培盛就是一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所以对苏培盛的那些话,他只能信三成,剩下七成就需要自个儿去细细观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