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要亲自去寻找杀害父亲凶手的事情,宁景辉并没有瞒着萧逸轩,而且他也确实需要萧逸轩的帮忙。
毕竟他一直都是关着门死读书的读书人,虽然事满肚子的四书五经,但是对于做幕僚这事,他压根是一窍不通,而能为他引路的,也只有这个跟着父亲走幕僚一途的萧逸轩了。
“那你不打算再参加科举了?
师傅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宁兄你金榜题名了!”萧逸轩闻言,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
就算是我三年以后能顺利中了进士,可是以八爷府的势力,我一个刚入仕途的新人,哪能查明白父亲的死因,我作为父亲的儿子,我不能让父亲走得这么糊里糊涂的。”士农工商,虽然宁景辉并不太喜欢读书,但是要放下读书人的尊严,去做个幕僚,他也并非甘心,但是一想到父亲的死,他就做不到若无其事地走父亲为他安排的那条阳关道了。
萧逸轩闻言,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既然宁兄打定主意了,那我就不多说了。
只是你想要成为八爷府里的幕僚,还需要个合适的契机。不然难免会引人怀疑,再说你也需要研究下师傅留下的那些书籍、记档,单凭你那点小心思。绝对不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幕僚。”
“恩,这些我都想过了,至于契机,怕是还需要你帮帮忙了。”宁景辉不傻,他也知道萧逸轩说的话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提醒他前路艰难,但是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了。便不会随意更改。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找到那个杀害了他父亲的真凶。
当然,在此之前。他不光要丰富自己做为幕僚需要掌握的知识,还要安顿好一家子老小,免得以后露出什么马脚,不但没能报了父亲的大仇。还连累了家里这些个亲眷。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萧逸轩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有些不舍地提出了告辞,“这次你回去,我会帮你留意着京里头的动静,要是我能顺利完成师傅的嘱托,等你再回来的时候,我也能提供些帮助了。
为了方便以后我们联络,我们需要定下些暗号。”说着。萧逸轩就选了本最寻常不过的‘论语’作为了两人联络的暗号,而且还定下了安全词。一旦谁遇到了不可预计的困难,便可以通过简单的一句话给对方报信。
宁景辉送着萧逸轩到了巷子口,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中,这才慢慢踱步地回到了院子里。
“夫君,刚刚是萧兄弟来了吧,怎么没留他在这里住一晚呀。”宁景辉的妻子汪氏服侍着宁老太太用了些粥歇下,见宁景辉正站在廊下出身,忙将一件披风搭在了他的肩头,轻声问道。
“恩,他来给父亲上柱香。”宁景辉并没有把他和萧逸轩的打算告诉汪氏,倒不是他不信任汪氏,只是不想让汪氏跟着他担惊受怕。
汪氏总是觉得宁景辉好像有什么心事,但是男人们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好追问,只能一直装作不知的忍耐着,这会儿见宁景辉连这么点小事,也含糊其辞的糊弄她,心里就有些不大是滋味了,拧着眉毛,低声发问道:“萧兄弟不是年前就进京了,怎么会到家里去呢!”
“父亲之前给他寻了个差事,不想让他的雇主知道他和八爷这边的关系,所以就没有让他过去家里头说话,这不才知道父亲过世的消息,便匆匆赶了过来。”察觉到汪氏语气里的不快,宁景辉转过身子,揽住了汪氏的肩膀,低声解释着,“之前没告诉你,也是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千万不要多想,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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