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瑶琴不如青黛的功夫好,但是到底是曾经做过粗活的,比苏培盛这个跟在四爷身边养尊处优的大太监力气大多了,又是主场作战,背后有尔芙这位得宠的侧福晋当靠山,愣是没给苏培盛半点机会的就将他送出了门。
苏培盛默默无语两行泪地看着瑶琴的背影,又环视了一眼来往的小太监,哀叹一声,便蔫头耷脑地往清辉阁的方向走去了。
嗐,这算个什么事呢!
提心吊胆的苏培盛就这样踩着小碎步,尽量磨蹭、尽量拖延地回到了清辉阁的书房外头,又酝酿了好一会儿勇气,这才让小太监进去通禀了。
书房里,四爷正在和戴铎等几个幕僚商量政事,猛然听小太监通传说苏培盛求见他,他还真有那么一丢丢不大适应的感觉,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苏培盛应该是和他形影不离的才对,直到他看了左右站着的忐忑小太监,四爷这才想起了他让苏培盛去长春仙馆的事情,忙打发了几个幕僚去旁边的暖阁里小坐喝茶,便将苏培盛叫了进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你惹了侧福晋生气了!”
对于四爷这种没有半点根据的指控,苏培盛心塞塞地为自己在心底叹了口气,忙摇了摇头,很是恭顺的矮身见礼道:“奴才哪里敢惹侧福晋动怒,是侧福晋吩咐奴才来请主子过去说话的,侧福晋说奴才正合适办这事,便将奴才给打发过来了!”
“侧福晋可说了是什么事情?”四爷有些心虚的问道。
不单单是尔芙能猜出在长春仙馆布置下,那么凶险的后手的人是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四爷这位在宫里头长大的聪明人,更是早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对乌拉那拉氏有了怀疑,他之所以故作震怒的离开长春仙馆就是觉得对不住尔芙,谁让他总是劝着尔芙要忍耐些呢,所以他现在才会有这种心虚的感觉。
只是这一切,苏培盛是半点都不知道的,所以他也不能理解四爷这种双手紧握着扶手,一副要立时三刻就撒丫子逃窜的感觉,但是亲眼目睹四爷这种丢脸样子,苏培盛表示他有种不祥预感,忙装作瞧不见似的,将脑袋垂得更低了,继续回答四爷的问话。
四爷并没有从苏培盛这里得到一个让他心安的解释,却也不能放着尔芙那边不理,怕拖来拖去的,尔芙在长春仙馆那边会多想,所以他犹豫来犹豫去,又磨磨蹭蹭地换了一套衣裳,也就是尔芙替他亲手剪裁缝制的象牙白织卷云纹的云锦长袍,腰带上缀着殷红色流苏穗子的双鱼玉佩,跟着苏培盛就踏上了这条让他心虚到极点的,通往长春仙馆的石径小路了。
路就那么长,就算是四爷已经将步子踩得很碎很碎了,可是路总是有尽头的,往日让他觉得长又长的小路,居然眨眼间就走到了头,还不等四爷做完心理建设,鼓足勇气去面对尔芙,踏上最后那么几步路,走到长春仙馆的院门口的时候,打从苏培盛走就一直被尔芙安排等在外面的小文就迎了上来,嘴角含笑的躬身见礼道:“主子爷,您过来了,主子已经等您有一会儿了!”
“嗯!”四爷用鼻子哼了哼,丢给苏培盛一记狠辣的眼神,让苏培盛自己体会,便跟着小文径自往上房里走去。
整个长春仙馆,暖阁算得上是最干净的地方了,除了之前瑶琴从窗棂里抠出来的一枚当门子以外,胡太医又从窗边摆着的一对天球瓶中发现了混入了黄杜鹃花汁的釉彩,便再也没有其他不干净的东西了,所以就算是上房里乱糟糟的一片,尔芙也没有挪到其他的地方去歇着,毕竟这院子里的几处能让她休息的地方,没有哪个地方是没有混进去乱七八糟脏东西的,可是四爷并没有想到这点,以至于四爷走进来的时候,看着到处都是尘土飞扬的脏乱样子,心里涌起了一种尔芙太过隐忍的软弱感觉,对尔芙就更加愧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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