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乌拉那拉氏就如同吃了一百只苍蝇似的恶心急了,却也不得不强作笑脸的应承下来,连连点头道,“妹妹身子骨不好,可是该好好养养的,如今又正是秋寒乍起的时候,一早一晚都冷得厉害,若是为了陪我说话,连累妹妹病了,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真是愧疚极了,妹妹是好好在西小院将养着吧,等什么时候身子好了,什么时候再过来陪姐姐说话就是了。”
“妾身谢福晋体恤。”赖床症越发严重的尔芙,笑着应道。
本以为尔芙会如同以往那般守规矩的乌拉那拉氏,当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答应得这般痛快,登时就管理不好表情了,连四爷坐在一旁都顾不上了,一张涂满了脂粉的老脸,狰狞得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一般,狠狠瞪着笑颜如花的尔芙,好一会儿,才压下了已经溜到嘴边的狠辣诅咒,勉强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和众女说笑、闲聊。
“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就早些开席吧。
孩子那边,你可曾都安排好了?”四爷听着无趣极了的话题,一会儿工夫就不甘寂寞地打断了乌拉那拉氏说了一半的话,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只觉得今日的这场接风宴,简直就是打脸大会。
她堂堂皇室三书六聘娶进门的亲王嫡福晋,怎么就沦落到了管家婆的地位,她视为生命一般重要的尊荣,难道就是照料那些讨人厌女人生下的孩子么,听着四爷无比刺心的话,她却不得不回应,“爷,您就放心吧,妾身已经交代大厨房那边准备好了席面,分别给在前院用饭的弘晖和弘昀,以及分别留在西小院、东小院用饭的茉雅琦和小七送过去了。”
“那就好,两个阿哥的年纪都大了,不好经常出入内院,更不方便与府中女眷一道用饭,但是这种热闹的时候,也不能疏忽了他们,至于小七和茉雅琦那边,你也要多留心些,免得那些个跟红踩白的奴才们,欺辱了咱们府里头的格格,爷可不希望咱们府里出现寻常百姓人家重男轻女的那一套。”四爷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往一旁已经上菜的圆桌旁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忘对着乌拉那拉氏说教道。
可怜乌拉那拉氏跟着四爷跑了一趟丰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要强打精神地替尔芙张罗接风宴,又请了京中有名的戏班子过来唱堂会,一句暖心的话都没听见,反而处处被四爷和尔芙打脸,她也真是心塞到了极致。
心疼到麻痹的乌拉那拉氏笑着应承着,不待四爷张罗散席,她就借口身子乏累,迅速离场了,随着乌拉那拉氏这一离开,李氏、梦蝶姑娘和已经表面投靠乌拉那拉氏的荿格格,便也纷纷找借口告辞了。
好好的一场接风宴,弄得是虎头蛇尾,四爷却很是满意。
他今个儿可是送了尔芙一件很心仪的礼物,想来小妮子定然会好好伺候他一番,与其在花厅这里浪费时间的看这些虚伪的女人表演,他自然是想要早早的牵着尔芙的手,快点回西小院去了。
四爷这么想着,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是他刚要伸手抓住小妮子如凝脂般的小手,亲亲热热地回西小院去,便瞧见尔芙羞涩不安的瞟向了下首坐着当透明人的董鄂氏。
好扫兴,有木有!
四爷瞧着仍然坐在下首不动地方的董鄂格格,不喜地拧了拧眉,道:“你怀着孩子,怎么就不懂得爱惜自己个儿,抓紧回去歇着吧!”
“那婢妾就先行告退了。”
董鄂格格有一种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的感觉,也顾不上身子沉重,行动不便了,忙起身对着四爷一福礼,便扶着身边宫女的手腕,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