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哪里能当得侧福晋如此客气,奴婢也不过就是做好本分而已。”闵嬷嬷不是个不知抬举的人,虽说她原本是乌拉那拉氏的亲信不假,但是却也没有故意为难过瓜尔佳氏这位侧福晋,如今乌拉那拉氏死都死了,她自是更加懂得进退,原本她以为她就算是不被赶出府去,也绝对会丢了针线房管事的差事,如今尔芙赏下这么一份贴心的赏赐,她自是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闵嬷嬷说着话就要跪倒,被尔芙笑着伸手扶住。
她不喜欢身边人又跪又拜的这习惯,进府这些年,也是没有改过来,她笑着让闵嬷嬷重新坐下,这才徐徐打开了话匣子,她绝对不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人,她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就大肆更换府里头的管事人选,只要不是特别蹬鼻子上脸的内院管事,她自然愿意善待她们,比如眼前很是懂进退的闵嬷嬷。
尔芙瞧着眼前有些拘谨地半坐在绣墩上的闵嬷嬷,嘴角的笑容一敛,将手中记录针线房库房存数的册子,轻轻送到闵嬷嬷眼前,声音轻柔、语气严肃的正色说道:“闵嬷嬷不必如此,你以后就会知道,其实我这个人的性子是很随和的,也不会纵容身边婢仆对下面的人吃拿卡要,若是当真有谁对你故意为难,你大可以直接来找我说,我定然会给你做主,不让你平白受了委屈就是。
只是今个儿呢,我还是打算和你说几句不好听的话。
这也算是丑话说在前头吧,该赏赐的时候,我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小气,但是若是你做不到安守本分,对着库房里那些名贵料子、金银丝线等东西乱伸手,一旦被我抓住,到时候,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闵嬷嬷闻言,更显忐忑,她虽说没有贪小便宜的习惯,但是针线房里的那些边角碎料,她也没少往家里头划拉。
毕竟各院主子穿的料子都是些个金贵的玩意儿,就算是边角碎料拼对好了,那做出来的衣裳,也绝对比普通布料做出来的衣裳,显得更加贵重些,而且有时候这个边角碎料的范围,并不是太好界定,成匹的提花贡缎做了一身衣裳、鞋袜,那剩下的料子,拿出去变卖,也足够换上两匹寻常的缎子给自家几口人做上一身衣裳了,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干过。
现在被尔芙这么一提醒,她这么可能不心虚呢,她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哆嗦着,恭声答道:“这些事情,奴婢都明白,奴婢定会管好针线房这一摊事情,不让侧福晋为此烦心。”但是害怕归害怕,该说的漂亮话,还是要说的,她也只希望侧福晋不能发现这里面的那点花活了。
只是她希望的事情,注定不能成真了。
虽说尔芙不曾亲自打理在外置办的那些个产业,不过该明白的套路,她还是都特地了解过的,尤其是她还曾经亲自给四爷、小七他们做过亲子装,自是明白一匹料子能裁剪出来多少件衣裳的,不过已经过去的事情,她也没有想要深究,她扶额瞧着跪在地上的闵嬷嬷,浅浅一笑,轻声说道:“我今个儿给闵嬷嬷一个保证,已经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只希望以后,你能明白我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不要再背着我做出让我太过为难的事情。”
“奴婢晓得,奴婢定然不敢再犯。”有了尔芙这句话,闵嬷嬷松了口气,她也并非是非要贪墨这点好处,这次能保住手头的差事,她绝对不会再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动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毕竟她可是早就听说西小院这位侧福晋是个很大方的主子,在西小院当差的宫婢,不论品级,只要是到岁数出府的,这位侧福晋都送上了一份价值不菲的嫁妆和添妆,而且那些个出嫁的婢仆,每每来府里头请安的时候,这位侧福晋打赏的时候,也从来不小气,便如今个儿给她和针线房那些绣娘的打赏一般,那都是实实在在的好玩意儿。
她相信有瓜尔佳氏管着针线上,她也更好管针线上的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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