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院里往日花枝招展的女人。都穿的颇为素净,连一贯偏爱玫红色衣袍的李氏。也换上了一身水粉色的旗袍。
尔芙站在一盆素白色的菊花盆景前面,陷入了沉思。
往日,尔芙便是个不喜欢大红大紫颜色的人,即便穿着红色的旗袍,也只是穿着粉红色的旗袍,那身水红色绣了大幅暗红色花纹的旗袍,尔芙便从来没有穿过。
如今府里头出了这样的传闻,可是却有人将那身旗袍翻了出来,这到底是无心之失,还是有心而为呢!
众人等了片刻功夫,福嬷嬷便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走出了正房。
“各位主子,咱们主子今天身子不快,还请各位主子回去吧!”福嬷嬷浅浅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那还劳烦福嬷嬷多多劝劝咱们福晋呢!”李氏笑眯眯的走上前,说道。
尔芙看着李氏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头一阵不痛快,微微蹙了蹙眉头,“行了,福晋身子不好,咱们也别在这乱着了,免得吵了福晋休息,咱们还是各自回院子吧!”
“吼吼……侧福晋这是急着接福晋的班了!”李氏略带挑衅的挑眉,说道。
尔芙懒得再和李氏废话,转身对着福嬷嬷福了福身,“还请福嬷嬷转告福晋,逝者已矣,还要放宽心才是。”
说完,尔芙便转身离开了正院。
被尔芙无视的李氏,很是不爽的拉了拉宋格格,“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能放宽心,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姐姐,还是少说一句吧!”宋氏小声的提醒着。
李氏微微扬了扬眉,望了望正坐在窗边榻上的乌拉那拉氏,故意提高了音量,嚷嚷着:“唉,真是难为咱们福晋了!”
说完,李氏便扭着水蛇腰,状若拂柳的往外头走去。
宋氏等人,对视一眼,对着福嬷嬷福了福身,也离开了正院。
福嬷嬷瞧着还没走远的李氏,轻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回到了乌拉那拉氏身边。
房间里,乌拉那拉氏穿了一袭黑色绣了大幅银丝纹路的旗袍,头戴素银嵌水蓝色宝石的头面,双目无神的半靠在矮桌上,手里头摩挲着一个锦盒。
福嬷嬷刚刚走进门,乌拉那拉氏便声音沙哑的开了口,“都走了?”
“是,主子!”福嬷嬷轻声应道。
锦盒里。铺着软软的绒毛布,两块两寸长的描金竹叶纹的徽墨摆在当中。
这是乌拉那拉氏前些日子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也是乌拉那拉氏为父亲准备的五十岁的寿礼。
费扬古,一个标准的满洲八旗勇士,不善笔墨书画。一身弓马骑射的功夫,让领兵多年的直郡王,也是敬佩有加。
可是自打康熙三十七年,四爷被册封成了贝勒,赐居了贝勒府。
开府宴客,费扬古作为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阿玛。也出席了这场宴席。
而当时正深受四爷宠爱的李氏的父亲,也在邀请之列。
只是没有想到,李文熚,一个略有几亩薄田的汉军旗小县令,居然借着费扬古不通文采。借机明捧暗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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