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长时间被禁锢在一处与外界不同消息的地方,一过就是十余年,这些习惯了在紫禁城里打转转的宫女,对离开熟悉的地方,也是会有恐惧和不安的。
有了这样的种种前提,就算是宫女二十五岁就能出宫嫁人,过自在日子,走上这条路的宫女,也不过是少数。
大部分的宫女都选择了自梳头留在宫里,毕竟哪怕是不能做娘娘身边得脸的掌事姑姑,她们也比那些刚刚走进宫门的小宫女在宫里吃得开,凭借着她们熟悉的规则,大可以过得很舒心。
在这样的认知下,四爷反倒是觉得尔芙的说法有些奇怪,而且见尔芙又是难得的认真样子,也随着她坐起了身子,眼神里隐藏着些许探究的低声问道:“为什么呢?”
“我有四爷和小七她们陪着,我觉得很幸福。
我也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得到幸福,就好像是玉清、玉冰、玉兰她们一般,到了该嫁人的岁数就找个好人嫁出去,如果她们生了孩子,也可以回来伺候我呀,何必让她们耽搁了这么好的年纪呢!”
尔芙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所以在很多认知上,与四爷他们有不同的地方,见四爷问起,也没有多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面露羞涩,却理所当然的说着她的道理,丝毫没有觉得她的说法有什么奇怪的。
“你就是太天真了!”
四爷敲了敲尔芙的脑袋壳,笑着念叨了一句,便不再说这事了,在他看来,尔芙就是个长在甜蜜窝里的小傻瓜,这样的傻瓜就该被保护的好好的,不该让她看见那么多的血腥和腌臜之事。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老八真是坏透了。
就是老八这个混账东西才让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小家伙看到了那么多的血腥,都是他太软弱了,太顾念兄弟情了。
“陪爷睡一会儿吧!”有些郁闷、烦躁的四爷挠了挠头,伸腿踹了踹摆在罗汉床当间的茶桌,拉过愣神的尔芙就躺在了罗汉床上。
当然,四爷也没有忘记扯过一旁随手丢在罗汉床一角的裘皮大氅搭在两人身上,免得冻坏了有些柔弱的尔芙。
四爷熬了两天两夜,可谓是身心俱疲,之前瞪着冲着血丝的眼睛,也不过是心里头有股子说不出来的窝囊难受,这才一直不觉得困,但是抱着尔芙软绵绵的身子,闻着尔芙身上熟悉的让他觉得安心的味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倒是睡得踏实了,仿佛动力十足的小火车一般的打着鸣,呼噜声一声声的响着,可怜尔芙这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压根就没有丝毫困意。
偏四爷这货长胳膊长腿把她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连一丝缝隙都没给她留,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保持着这个还算舒坦的姿势,欣赏着梁上精美的彩绘。
一个动作维持的时间太久,便算是原本很舒适,这会儿也让尔芙如上了酷刑一般的难受。
忍耐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尔芙已经觉得腰酸背疼腿抽筋的难受,脖颈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仿佛一只只蚂蚁在她的皮肤上爬行着一般的难受。
“胤禛!”忍无可忍的尔芙,终于顾不上心疼四爷是不是累坏了,会不会被她扰了清梦了,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轻轻唤着,“撒手,我要去方便!”
“不要吵!”睡得稀里糊涂的四爷,倒也真是没有被尔芙吵醒,只是如哄小孩般的拍了拍尔芙的后背,又将厚重的裘皮大氅往上扯了扯,小心的将尔芙包了个严严实实,蹙眉嘟囔了一句,便继续睡了过去。
强忍着想要骂娘的冲动,尔芙使出了杀手锏。
——四爷发辫末梢,一缕乌黑的发丝被尔芙小心的捏在手里,仿佛恶作剧般的凑到了他的口鼻处,趁着四爷伸手挠鼻子的工夫,尔芙使出了失传多年的腾挪神功,迅速滚到了罗汉床的最里侧,终于逃出了四爷的禁锢。
“你想去哪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