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素来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正巧刚才给四爷处理伤口的时候,卧室里还剩下了些细棉布的碎布头,做衣裳、做小衣都不够,但是要是用来做口罩,倒是顶好的材料,而且又是用烈酒消毒过得,不需要担心细菌污染问题。
想到就做,她回到内室里,收好了图纸,便将美人榻旁边丢着的那几块碎布头拿了出来,又让瑶琴拿着一块素白色的碎布头去熏艾的炉子旁熏了熏,便将几块碎布头都裁剪成了统一规格,缝合在了一块。
不同于现代那些美观、精致的口罩,这种口罩更像是一些抗战剧中护士戴在头上的那种,虽然厚嘟嘟的不漂亮,但是制作简单,用料也扎实,倒是正适合用在这种疫症流行的时候,而且她还设计出了一个小夹层,等到瑶琴一回来,她就将那块熏过艾草的碎布头塞在了里头,又简单的调整了下角度,便将练手作品的口罩往四爷的脑袋上套去。
“这是什么东西?”
一直坐在旁边强势围观的四爷表示这怪模怪样的东西就这样被套在自己个儿的脑袋上,好似有些丢脸,不过对上尔芙那张忙活得红扑扑的小脸,他已经到嘴边的拒绝话就说不出来了,最终变成了疑问句,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眨巴着凤眼,玩了命地打量着已经堵住他口鼻,却又不影响他呼吸的口罩。
“这玩意儿没有个名字,就是我临时想出来的一种应急的东西,我看爷用手捂着帕子,似是十分不方便,这样套在头上,虽然有些有损形象,但总是把爷的两只手都解放了出来!”尔芙并没有大大咧咧的将口罩这个名字说出来,反而故作无辜的摊了摊手,指着四爷一直攥着帕子的那只手,一副‘我是为你分忧才想出来这种怪东西’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着准备好的假话。
其实,她这也算不上骗人,她记得她小时候看过的一本故事书里就曾提过口罩的芳名过程,貌似就和她说的这个理由差不多,不过时间过去太久,她也不知道记忆有没有出现差错,但是现在她那处这个理由,却是应时应景的。
四爷听完,也就没有多问。
毕竟口罩这东西看起来很是容易制作,连一向不擅长针线的尔芙都一会儿就鼓捣了出来,他也就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反而一脸好奇的将口罩从头上摘了下来,翻来翻去的看着,最终在尔芙的期盼眼神下,又一次将丑巴巴的口罩又一次套回到了脑袋上,代替了那条已经被他拧得皱巴巴的帕子,闷声闷气的说道:“这东西倒是挺不错的,一会儿让她们都做些出来,爷打算明个儿拿到太医院去给那些太医瞧瞧去。”
我勒个去。
四爷,你这么尽心尽职的为百姓操心,你就不怕累死自己个儿,或者是跑出去染上疫症么?
您那满后背的伤痕,您该不会以为细菌会当瞧不见,不往上凑合吧,不过四爷就是这么一个闲不下来的人,那丢到现代就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尔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更怕几句话就漏了马脚出来,只能听话得吩咐瑶琴她们几个闲着的宫婢过来领了细棉布,各自下去做口罩了。
要不说,各个时代都不缺少有见识的人。
本来尔芙以为这种口罩想要推广,还需要一段时间,却不想四爷一天就搞定了,太医院那些太医更是对那些制作粗糙地用各色细棉布制成的口罩爱不释手,简直是人手一份,就算是那些刚刚进太医院的小人物,分不到为数不多的口罩,也纷纷都细细翻看了一番,将这个样式记在了心底,打算回去就让家里人制出来几个使用,而宫里的宫妃更是怕死得紧,一听说有这种能预防疫症的新东西出现,那更是一个不落的回去准备了口罩带了起来,不过相比于尔芙制作出来的那种粗坯,她们用的材料就千奇百怪了,上到名贵的浮光锦,下到糊窗子的烟罗纱,真真是应有尽有。
一场口罩风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席卷了整个京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