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这几日又是茉雅琦和新姑爷回门省亲的日子,府里多了不少外人在呢。
要是姨娘贸然和他说起这件事,怕是反倒要坏了你的好事,姨娘想着先将小丽娘那丫头带在身边教导些日子,也让你阿玛能对小丽娘有些印象,然后再寻合适的机会,将你所求的这件事和你阿玛好好说说,你觉得呢?”
“如此,那就仰仗姨母了。”弘晖闻言,思考片刻,笑着点头同意了。
他将此事拜托给乌拉那拉氏侧福晋,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
待他走后,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致。
她愤怒地将手边的茶碗、托盘等玩意儿统统推到了地上,摔了个稀巴烂,脸色沉如锅底,戴着鎏金镶珠护甲的玉手,死死地攥着太师椅两侧的扶手,厉声吩咐道:“这府里的妖魔鬼怪真不少,连区区戏子都敢妄想成为堂堂亲王府嫡长阿哥的妾室,要是让她进了门,这府里的规矩该置于何处呢!”
“主子,依奴婢看,您倒不必如此不快。
弘晖阿哥是身份尊贵,但是奴婢听说小丽娘也是模样出众、娇媚如花,现在大阿哥对她有意,她也乐意往高处爬,您这会儿帮她一把,她还不得对您感激涕零啊,事事以您的意思为主,到时候您想要插手院里的事儿,也更方便些啊!”一直跟在乌拉那拉氏瑞溪身边旁听的近身宫女锦兰闻言,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这也是因为她不知道乌拉那拉氏的真实身份,一切以乌拉那拉氏瑞溪的利益为重。
乌拉那拉氏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狠瞪了一眼锦兰,却没有说话,因为她也知道锦兰是为她好,要是弘晖阿哥不是她的亲子,她也认为这主意很不错,所以只是吩咐锦兰去内室里取来妆匣,好好给自个儿梳妆打扮下,她要亲自去牡丹台见四爷,好好和四爷说说这件事,她绝对不允许小丽娘那样的人成为弘晖的枕边人。
锦兰拦不住乌拉那拉氏,也劝不住乌拉那拉氏。
她小心翼翼地替乌拉那拉氏梳妆打扮一番,陪着乌拉那拉氏瑞溪往牡丹台的方向走去,就在她琢磨着该如何拦下乌拉那拉氏这种有些莽撞的做法时,还不等她开口,乌拉那拉氏就停住了脚步,她望着牡丹台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还是不行,要是让四爷知道这事,弘晖就有麻烦了。”
说完,她也不用锦兰劝说了,转身就回自个儿的住处去了。
锦兰一脸懵。
她是从小陪着乌拉那拉氏瑞溪一块长大的陪嫁丫鬟,也是最了解乌拉那拉氏瑞溪性格的人,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家主子为何会对弘晖那般用心,同时她也发现自家主子有很多和以前全然不同的地方。
以前她总是觉得是因为自家主子出嫁了,这已婚妇人和未婚格格,难免有些不同,但是随着这样的细节越来越多,她却隐隐有些怀疑和猜测,她这会儿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些事和乌拉那拉氏瑞溪的额娘说一说。
而就在她心里腹诽不止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却已经先一步想出了完美的解决办法。
这个办法和锦兰有关。
乌拉那拉氏接过宫婢送上的热茶,笑着和锦兰说道:“刚刚是我犯傻了,将小丽娘许给弘晖是一件对我很有利的事儿,但是这件事还需要细细计划下,毕竟她的身份太低了,便是我替弘晖求四爷答允,四爷也不能同意。
要是可以,我打算将她留在身边一段时间,到时候将她以我的近身宫婢的名义,指给弘晖那孩子做格格,也显得更体面些,但是这小丽娘不是个省油灯,还需要你多多注意她几分,别到时候咱们想要示好弘晖阿哥不成,还引狼入室地给自个儿平添烦恼。”说完,她又站起身来,笑着拍拍锦兰的肩膀,以示对锦兰的看重,这才迈步往旁边的休憩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