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巾纭好似在说件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动,把个赵循辉、赵兴发听得一愣一愣,甚至李澈也在心底咂舌不已。
宁泰清更是满脸理所当然,只“嗯”了一声,就不再问,抬首看向天上。
就听得空中炸起一声爆响,有三道人影从云头跌落,正是拂尘老道,鹤发童子,花臂壮汉。
他们浑身上下多处有伤,拂尘老道身上的衣袍被斜割裂开,花臂壮汉左臂无力的下垂,鹤发童子脚下那道碧瀑这会儿也消弱不少,再没有初时的气势。
转是松良稷,银枪骏马,自云头踏落,虚浮于空。
一身银甲白袍连处污垢都没有,左手随意牵着缰绳,右手挽枪,身背直挺,目无表情望着底下三人。
癸山府三人在鸡冠崖落下了脚,面色都不是很好看,拂尘老道更是满脸铁青,阴沉如水。
宁泰清看他们似乎被打服了,拱手道:“三位,我等已经保证了这事儿只与赵氏有关,和癸山府并没有牵扯,如今不打不相识,不若就此做罢?
宁某可以再保证一句,等与赵氏之间了账后,会把有关我派之事施法瞒去,再把人交还你们,而与你等有关的事情,我们绝不会透露分毫。”
似乎怕对方觉得自己空口白牙,他想了想,一指松良稷与李巾纭,又道:“我三人乃是门内紫薇主星座下,身份也算上得了台面,自无说话不算话的道理。”
癸山府三人骇然,这时才明白与自己对阵之人究竟是何来历。
他们本还在嘀咕,这宸虚派究竟是有何等道法,他们三人联手都敌不过一人,而今看来,似乎倒也正常。
洲陆上谁都知晓,宸虚派十四紫微主星的名头,只会由本任主星座下之徒才能得传。
换而言之,宁泰清、松良稷、李巾纭三人,等若是未来的紫薇主星之一。
癸山府三人互望一眼,目光里除了震惊外,居然都有一丝释然,似乎觉得败在了松良稷手下倒也情有可原。
鹤发童子手中摸出来那枚存影玉石,显然还在记录眼下事宜,下巴一努李澈,问道:“那这位呢?”
宁泰清并未直言,只是淡笑道:“单论身份,李师弟还要在我等之上,道友尽可放心。”
癸山府三人不觉一怔,都深深望了眼李澈。
拂尘老道看宁泰清言语诚恳,不似先前方硬,提议也颇合理,便道:“如此,我等便先回转了。”
花臂壮汉碍于手臂有伤,微微欠身,鹤发童子一拱手,李澈等人回礼后,两方人便自各去。
然而就在李澈等人望向赵兴发,要开始问话时,拂尘老道忽然暴起,法力化出一只土黄大手,猛抓向赵由意,喝道:“事关我癸山府,企容你等妄为!”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出,宁泰清也一改从容,面色微变,想要出手阻止,却已来不得及。
千钧一发之刻,鸡冠崖上忽然响起一声轻叹,斜里飞来一抹流光,只一溜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土黄大手消磨殆尽,护住了仍疯疯癫癫,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赵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