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师叔掌心浮上一阵蓝光,随即就见玉片在他掌心缓缓消融,化作星星点点,汇入了身份符玉内,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古师叔见状,把符玉在右手心盘转两圈,“嘿”了一声,递还给李澈,“拿去罢,你那记功劳已经记在里头了,下回来功德殿,自去偏殿取换所需的东西就是!”
李澈把符玉接过,系在了腰间,对古师叔道了声谢。
古师叔捋着下巴长至喉头的山羊胡,温声笑道:“本门所有的天材地宝实在过多,便是一些金丹、元婴同道也不甚清楚。
然我这百多年在功德殿执事,却要比一般人知晓的更多一些。
你回去后要有不清楚的,再来问我也可以。”
说罢,又补了一句,“或者也可以去问掌教真人,他必定比我清楚的还要多。”
“是,多谢古师叔提点了!”李澈微微迁身,朝他一拱手。
这位古师叔摆摆手,见他没甚要事了,便问道:“李师侄下来还有去处?忙否?”
李澈一怔,回话道:“倒也没事,小子就打算去博古观借阅几本杂书看看,好在修炼之余放松放松心绪。”
古师叔神色一振,“既如此,师侄不若与我讲讲你是如何把那安信赵氏归降的?”
李澈面色古怪,不知这位师叔为何问起来这个。
许是也觉得自己要求有些怪异,这位古师叔一咳嗓子,支吾着解释道:“老夫有个孙女儿也在门派内修习。
但她心思跳脱,对修炼之事并不大上心,转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特别感兴趣。
前回听说了师侄的事迹,一直在老夫耳边念叨,你到底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办成的此事。
因而今日碰见了师侄,老夫便想着替她问问清楚。”
说罢,尤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解释道:“说来忏愧,老夫子女无福,未能蒙天眷顾,早已寿尽而去,故而我对这个孙女儿一向宠溺……”
李澈想了想自己左右也无事,且后面须要换这殿内宝贝时候,说不得还真要请教眼前这位,便摆手打断了他,表示理解,看了眼屋内桌椅。
古师叔立马会意,面露喜色,笑着指了指旁边的玉榻,“要不坐那儿吧?”
说着,唤来了童子奉上瓜果茶水。
……
三月廿九,丑时方过。
李澈早早起身,焚香沐浴后,选了那件玄色的宸虚派制式长袍罩身,踩踏着袁申茂赠予的纺锤飞舟,在熹微朦胧的晨光下,往寰霄星宫驶去。
寅时,在宫殿外经由童子禀报后,李澈阔步入内。
掌教颜真人端坐于飞台上,羽衣星冠,上下打量了眼李澈,笑道:“徒儿今日似乎精神颇佳?”
李澈听了这一声“徒儿”,心中当真有些波澜,忙低头掩饰,回话道:“拜师之日,李澈焉能垂丧?”
“好!”颜真人笑着自飞台上起身,落于李澈跟前,袍袖一卷,“那便随我走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