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皓被那神秘人蒙骗的事情,至今不曾流传开去,故而狐三并没有多想,只当李澈确是为此而来。
李澈哪敢如此称呼他,拱手唤了一声“前辈”,这才在下首落座。
狐三接过女侍欢儿递来的茶盏,轻吹两口热气,抿了一小口,问道:“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李澈思索片刻,斟酌了下语言,小心翼翼问道:“前辈,晚辈想看看,那位与我杨师兄对赌的人究竟是何模样,未知前辈能否应允……”
狐三皱眉,奇道:“杨安皓那小子没与你说过他是何模样么?”
李澈摸了摸鼻头,“自是描述过,但晚辈想亲眼见一见此人模样,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端倪。”
狐三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我手里自有一件留影玉壁,能够记留底下一楼种种动静,但那哪能给你来看?有许多事情……”
他突然止住了口舌。
李澈虽然不会赌术,但却知道赌坊这种地方必然有许多猫腻,故而也不追问。
转是笑道:“既如此,晚辈也不要看具体的影像,只是前辈有无法子能将那人的样貌单独调出来让我看看。”
说罢,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一共三次。”
狐三一怔,旋即哑然失笑,说道:“稍等!”
李澈这分明就是退而求其次,肯定是知道他手里有类似留影存迹的宝贝,先说自己想要看看,待他出言拒绝,立马退一步,说出了真实目的。
狐族在众多妖族里,一向以狡黠聪慧著称。
毋论哪一分支,它们都喜好身具有这一品性的个体,而对那些呆头楞脑,反应迟滞的物种不甚喜欢。
此刻李澈的表现,颇得狐三欢喜,暗自忖道:“这小子鬼手段倒是挺多,有趣!”
他脑袋里想着,起身到了主位身后的屏风前,拿手覆盖在上头,沉神略略一感应。
只见这座木质屏风表面雕镌着的花纹开始闪亮,不多时,照射出来了三道人影,落在地面,行走、摆手、顾盼、说话几与真人无异。
李澈眼前一亮,从座椅上站起,近到三个人影成像跟前,细细观察。
正如杨安皓那天与李澈三人的描述,这神秘人是一个身高七尺余,圆脸细眼的富态中年男子。
三个人影,全都身着一件棕黄色的丝绸长袍,脚蹬鹿皮短靴,迥非道家子弟模样,反而像以前临江城里,李澈时常能碰见的那一位员外的扮相。
李澈细看了一阵,却没有发现半点端倪线索,转首问道:“前辈,此人赌术颇有一套,却不知此前来过贵坊与否?您可有印象?”
狐三摇头,十分确定道:“图渊城内,常来赌坊厮混的人里,那几个真正有一手的,我们几家全都知晓,此人?没有半点印象。”
李澈皱眉,复又端详了一阵,却实在发现不了什么,最后只能朝狐三一拱手,谢道:“请前辈收法,晚辈要求无礼,劳烦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