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与谷氏闭锁消息,屏退左右,除了东面尽欢楼,别处守卫严密,连只蚊子也难飞入隙,我哪里能去知晓?”
“不过么……倒有人一清二楚,”他一指李澈,“颜真人够不够格?神算无双,卦术通神。”
“你们还遮遮掩掩,实际上颜真人早就把事情告诉给了李兄,你们有甚么筹谋,要做什么,人家了如指掌。”
“这……”离阳派几人闻言,神色先满是不信,但待细细想来,却觉十分可能,一时间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全都惊疑不定。
就连霍平江也神色一沉,看着李澈无动于衷,默认了一般的表情,心里嘀咕不已。
然而谁又能知道李澈在想什么呢?
若非这会儿不好发作,否则他只想一记“八转弦月轮”打在这安恒子身上,把他绞磨得肉渣也不剩。
这话是能这么讲的么?
李澈看见霍平江几人或沉思不语,或阴晴不定,或是脸色难看,就知道安恒子的这席话,只怕他们都信了个八成。
他开口就要解释事情并非如此,莫要误解,但旋即想到了什么,选择眼帘微垂,闭口不言。
客厅内静默无言。
良久,仆从入厅斟茶,几响清脆当啷的茶盏与杯盖交触声打破了寂静。
霍平江摸着杯壁,淡声道:“李小友不表态,可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玉涅散难得,李澈不愿就此放弃,心中微动,边打算借力打力,看看能走到哪一步。
他没有马上回应,故意顿了一顿,缓缓点头,好像在考虑承认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霍平江面色一沉,其余几个离阳派弟子更是脸色难看,不乏有人握着靠椅扶手的拳头一紧,神色不善。
李澈虽然打算“狐假虎威”,但倒也不是任由事情发展。
他沉静下来,想到了之前安恒子所说,离阳派似乎是拿了一批自家打造的灵器、法器,来与谷氏做交易,求以许多丹药。
李澈忽然想到,离阳派既然是为求丹药而来,那么为何不去找太乙派呢?
两家同为玄门,后者更也就在中灵洲上,为何反要折转来寻虚怀谷氏呢?
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东西。
李澈沉吟,自忖这种情况下,他若是离阳派主事之人,究竟怎么样才会做出如此选择呢?
最大的可能,即是这种丹药,谷氏炼得,太乙派炼不得,离阳派没有选择,这才来谷氏求丹。
当然,也有可能是太乙派不愿意接这趟活,但这个可能性非常小。
倘使离阳派对这件事非常看重,那么肯定是愿意花费一定的代价提供给太乙派,以便达成目的。
太乙派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而是丹道大家,自然清楚什么丹药作价几何,自家有没有赚头。
换而言之,离阳派如此托求,受益更大的一方,肯定是太乙派自家,否则不可能接下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如此看来,事情发展至此,大概率是因为前者了。
李澈抬头,眼里光芒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