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回到自己屋舍内,躺倒后思索了下今日的一些细末,自忖没有疏漏,这才浅浅睡去。
之后的日子里,他与余兴言两人像是完全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再没有私下里联系过。
只有时候厉春对他投来的笑容,隐隐有一股莫名的意味,让他知道这两人肯定已经私下里通过气了。
傅波还是那副样子,与李澈嘻嘻笑笑,似乎半点也没有对自己的初境担心过。
然而有一次李澈想到自己孤儿的身份,便问起他既是氏族出身,这么久不回去,可有记挂的人。
那是傅波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黯淡的神色,答案不言而喻。
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告诉李澈,他亲族近戚都势利的很,自己只是族内一介修道天份不入流的子弟,没谁可以牵挂,也不值得谁来牵挂。
李澈看他神态就知道口是心非,便也没有再问下去了。
只是当夜他又想到,傅波虽然没有具体说明过什么时候进来的,但他如今也就而立出头,修为筑基后期。
换而言之,他在被投放进渊狱鬼界之前,就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这年纪与修为哪怕算的极端一点,二十九许步入筑基后期……
这在一些中小氏族里怎么也能被当做核心弟子来对待,亦即是说……只怕傅波对于自己的身份也有所隐瞒。
不过就如余兴言所说,这座村寨里所有人估计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别人没有伤损到自家或是村寨的利害,管好自己的事情即可,没必要去细究。
时间匆匆而过,眨眼就是一个多月飞逝。
在李澈到来此界的第四个月的月末,余兴言带着厉春敲响了他的屋舍房门。
“走罢!”余兴言神色兴奋,跃跃欲试,一旁的厉春也迥乎寻常那般不动声色,眉宇间同样能看出一丝兴奋。
李澈道“好”,随着他们两人走出了村寨。
一路沿着墨膜河赶往地道入口,他忽然想到个问题,问道:“余队,我与你走后,那村寨内……该要如何交代?不会引发什么问题吧?”
他并非菩萨心肠,生怕自己与余兴言走后,在村寨内引发骚乱,搅得不安生,普通人没办法过日子,村寨难以为继。
他只是担心厉春一人回返后,没有好的由头解释,最后影响到他与傅波逃离此界——或者说他只是担心傅波逃不出界。
李澈一向看的清楚。
诚然,如果能力允许,他不介意帮助整个村寨内的人脱离困境,但他终究只是一个筑基修士,能为有限,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余兴言几人已是为要皮相宝身所做出的妥协。
再要公诸于众,那他就是傻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占据一具“皮相宝身”,逃离出界,反会害了自己。
余兴言所考虑也差不许多,几人对此全都缄口不言,心照不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