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又是四日过去。
这一天,孙宜“嘭嘭嘭”敲响了房门,急急忙忙道:“李师兄,李师兄!快出来!你有麻烦了!”
李澈知道前日“金焰弥天舟”就已经驶入南瑶洲,却不知这会儿又遇到了什么麻烦,推开门道:“怎么了,孙仙童?”
孙宜面露惧色,手指了指头顶甲板,压低了嗓门道:“是白羽观,白羽观来人,说要带你走。”
李澈微怔,“我们进入宸虚派山门地界了?”
孙宜点头,“才进入不到一里地,白羽观的人就寻上来了,这些人是真如传闻,就像海里的鲛鱼一般,碰见丁点血腥,千里之外也能追循而来。”
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李师兄,他们是走正规流程来的,持有观主文书和印鉴,萨真人也不好替你开脱,便让我来叫你一声……”
李澈摆手,“不妨事,我陪他们走一趟,怎好再让萨真人替我打遮掩?孙仙童,请替我跑一趟,就说我稍事整理就上来。”
孙宜点头,一溜烟儿跑了回去。
白羽观的人来找自己?
且不说他自己就是在白羽观任事的弟子,白羽观背后真真的主事人又是颜开霁颜真人,想来不致于为难他这个弟子。
李澈没有像孙宜一般乱了手脚,回转房内,先简单洗漱沐浴了一番,换上白羽观执事法袍后,整理好房内物什,坦坦荡荡走上了甲板。
孙宜转告完李澈后,已经过去了快半炷香的功夫,他只道李澈稍一会儿就会出来,哪里想到能磨蹭那么久?
眼看为首的白羽观观主谢子濯闭目等待,身后几个同行的白羽观执事神色不善地瞟向自己,整个人都不大自在。
好在再等一会儿,轻缓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李澈从舱底客房走了上来。
然而待看清楚李澈一身衣物,他顿时怔住了,捂着嘴,对萨文茵悄声道:“真人,李师兄是白羽观执事弟子?”
萨文茵淡淡道:“我怎知晓。”
孙宜张了张嘴,哭丧着脸,喃喃自语道:“李师兄啊李师兄,你从未与我说起过自己是白羽观弟子,我方才形容白羽观弟子为海中鲛鱼……”
他转头扯了扯萨文茵衣角,带着哭腔呜鸣道:“真人,白羽观不会寻个什么由头,派人抓我走吧?”
萨文茵没有说话,任他哭啼。
李澈走上甲板,远远就见到谢子濯与一队白羽观执事弟子虚浮在半空。
他先朝谢子濯一拱手,走到了萨文茵跟前,弯腰躬身,谢道:“萨真人,一路以来,多谢您的照顾!”
萨文茵微微颔首。
李澈再恭恭敬敬行过礼数,又朝孙宜一笑,虚浮起身,缓缓来到谢子濯身边,拱手道:“观主!”
谢子濯依旧着一身领口绣有米白色羽翅的白色白羽观制式法袍,国字脸,八字胡,神情肃穆淡然,点了点头。
他身后一个白羽观弟子踏前一步,喝道:“李澈!你可知罪!”
李澈细细一想,低眉拱手,道:“弟子知罪。”
他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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